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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秋叶飘落时

(2023-08-23 08: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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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又到秋叶飘落时

 

清代张潮曾在《幽梦影》中说过这样一段话,“因雪想高山;因花想美人;因酒想侠客;因月想好友;因山水想得意文章”。而当他人谈及收获时,总会使我想起那被人赋予多种情感和寓意的“秋”。

当第一片枯叶从枝头飘落而下时,残暑的余威终未挡住秋那匆匆的脚步,早秋的到来,把以盛夏时分一直等待的幽香花朵化成了那甘甜的果实。灌木丛中,闪动着风吹过的暗影,一片树叶在林中随风飞舞,它再也见不到往日的邻居。枝头也已不再属于深绿的树叶,而是挂上了紫色浆果。螳螂带着镰刀如农民割稻一般,轻轻一划,浆水霎时奔涌而出,紫透了枝下的土坡。每个人对秋的感受都不尽相同。

古来圣贤亦是如此。面对敌国的秋色,李煜发出了“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感叹。即时景色再美也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虽然曹孟德说出了“秋风萧瑟,洪波涌起”与“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诗句,但毕竟是少数。

秋确实会给人带来一种凄凉之美。但你不见那枝头的果实是那么令人陶醉,那是秋赐予我们的最好礼物。人们辛勤春夏时节,人们将汗滴与种子种在了人生的田野上,到了秋天,金灿灿的果实便挂满枝头。在秋的怀抱中被抖落在地赐予那些春种之人。人生的秋季不止一个。只是有时春天的田野被一些无所事事的人给荒废了。对于他们秋季无所收获。

并不是所有的叶子都能落在秋天,但是秋天注定了是叶子飘落的季节。也有叶子在春天就悄悄离开,也有叶子在夏天就完成了一片叶子的使命。不管怎样的凋零,都有着生命中不可解说的秘密。

尤其是秋叶的飘落,无声无息地敲响了悲壮的生命之钟。似乎,叶子只有在落下的时候才更像叶子。也似乎,叶子只有在落下的时候才更惊心动魄。

叶子总会飘落的,就像人总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我们不必悲秋,也不必逃避那两个字,因为,生命就是这么简单。有生就有死,有来就有去。

被暴风扫荡过,才知道生命的不易。被不幸踩踏过,才知道活着是一种慈悲。人的一生,不可避免地会遭遇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叶子,总有几片在不该凋零的季节遭遇意外。这个世界,总有我们回不到的过去。每一棵树,都有着伤痕累累的记忆。

也许人只有奄奄一息过,才知道生存是需要力量的,而这种力量谁也给不了你。当你从厄运的泥沼中起死回生以后会明白,别人给的安慰根本代替不了你需要的力量,这种力量只有自己能给自己。这种力量其实就是一种责任和担当。

从那种痛苦中挣扎出来的人,一手拿着责任,一手拿着担当,有这两样东西互相撑着你,你才能负痛前行,才不至于被打垮。

更多的时候我们不如秋叶。除了极少数,大多的叶子可以呼朋引伴离开这个世界,它们并不孤单。而且有一个季节是为叶子准备的,这个季节也因为它们而多彩。

而我们只能孤独地来孤独地走。我们不能预知时至,只能孤军奋战。远方有多远,远方有什么等着我们,谁也不知道。叶子生出来就知道自己的宿命,所以它们会努力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负此生。

而我们站在人世间的街头,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听着滚滚红尘在耳边喧嚣,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叶子的生命如此短暂,可它们用绚丽的离开给生命画上完美的意义。

而我们白白走过岁月沧桑,心头都是孩子般的无助,生命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尽头的那一边,我们更怕迎接我们的不是我们心之向往。叶子也有被虫子咬噬过的,但这并不妨碍它依然是一片叶子。

它顽强地把生命进行到底。甚至它顺其自然,让自己变成了一片具有特殊美感的叶子。工艺手段都不能完成的叶子。

人,也有突然被不幸打落深渊的时候。假如你被命运的车轮重重碾压过,不必悲伤。你要靠自己的努力爬出来站起来,没有谁能帮到你。你经历了怎样的血雨腥风和绝望,在别人那里都无法感同身受。

就像秋叶,你只看到胜似春花的美丽,有谁知道它经历了怎样的狂风骤雨呢?有谁能懂叶的心声呢?你如果不想获得廉价的同情,就别声张。自己擦掉满身的血迹,也别在别人面前掉眼泪。把伤口统统穿进衣服里,因为这个世界悲喜都是无法相通的,这不是谁的错,作为旁观者,没有谁有义务和能力要为我们负什么责。

生命的意义不是逃避死亡,而是正确面对。就如秋叶,不纠不缠,不惊不扰,来的时候带着希望,去的时候留下美好。 因为它知道,叶的离去不是树的错,也不是季节的错,只是规律,谁都逃避不了的规律。

不管我们经历了什么,都不要去找生活的错。 生活是无辜的,它只是按自己的本分运转,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境况,都不要抱怨生活,更不要诅咒生活。 我们用心生活过,生活也用心对待过我们。如此,足矣。

不经意间,片片秋叶随着阵阵秋风纷纷飘落,满眼枯黄的落叶在默默的述说着岁月的无情和残酷。落叶在将最后一点绿色呈现给世界后黯然飘零,无声无息,落叶无叶,人有情。行走在遍地枯叶的小径,会心生怜悯,都不忍心践踏那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偶尔不小心踩上一片,脚下发出的轻微声都让人心颤,若落叶有知,一定会感到痛苦的。满目的落叶总会勾起人很多的伤感和愁绪,寂寥的心儿会变得更寂寥和空荡,平生一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

岁月不饶人。回首逝去的岁月,有很多往事会清晰的浮现脑海,生命的里程就和这落叶一样,有过绿意,也有过枯黄。曾经的曾经,一切的曾经都变成了永恒的记忆,而未来的期盼和梦想却在一次次的憧憬中破碎了,曾经攥在手心里的许多梦想都和生命擦肩而过,留下的是弥漫心头的一个个遗憾。生命的历程中总有许多抓不住的东西,无论你如何坚强,不属于你的东西都会在你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伴随着的是无尽的痛苦和忧愁。

生命历程是一个很难捉摸的过程,有些东西明明感觉就在手边,可是想抓的时候却总是抓不住,但真的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认为本该属于自己的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虽然说命运是攥在自己手中,但是,缘分是一个很神秘而且无法解释的东西,回味生命历程中经历过的,仔细一思量,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东西原本就是缘分未到。

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不能释怀,不能说服自己,不能放下自己。有些事情明明很简单,局外之人一眼就能看透,而自己却怎么也不能看透。因为看不透,由此滋生诸多烦恼和忧愁。人生一世,烦恼和忧愁是一个与生俱来的东西,伴随人的一生一世。可以说,生命不息,烦恼和忧愁不止,为人一世的辛劳和艰辛由此可见。人生一世,草木一生。和随风飘落的秋叶相比,树叶应四时而生发,生发无声,飘落无痕,淡然的享受自然赋予的生命历程。而作为万物之灵的人,带着哭声来世,又带着亲人的哭声离世,一生与哭相伴,生也哭,亡也哭,一个哭字从一开始就注定着人生的艰辛和悲怆。

阵阵秋风一场比一场凉,满树的叶子一片片的都会飘落,都会化作肥沃的泥土,待来年春暖花开时,濡养大地滋生更多的绿色。秋叶虽渺小却彰显了大自然最伟大的一面,和枯黄的秋叶相比,每日纠结于名利场的我们,个体生命的渺小和伟大不言自喻。也许就是因为人生背负了太多的欲望,所以生命历程才有了无数的沉重和艰辛。就如笔者,看着满地的落叶莫名其妙的会平生许多人生感慨,生命的苦涩可堪可怜。

经历了几十年的人生风雨,哭过,爱过,痛过,悲过,一切就像风中飘零的秋叶,一页页的翻过去了,留下的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断天涯路”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惆怅,此惆怅随着生命的延续还将继续。而今,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一颗寂寥的心能够独享宁静安逸,让心儿能够多几分空灵,少几分惆怅。所有的繁华都得落幕,也许,我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繁华,所以才会观落叶而伤悲。

世事无常,人生的极致是什么?是夏花的灿烂还是绿叶的无名,在世人眼里,答案当然是前者。可叹的是芸芸众生,用尽毕生精力求之,到头来许多人都是一片默默无闻的绿叶,最后带着一生的遗憾悄无声息的飘落,化作一抔黄土。一声就八个字:生也平淡,死也平淡。

一地枯黄的落叶,一地的平淡无奇。脚踩上去,没有人会在意落叶的感觉,因为落叶本无知觉。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世间,有几人能够感觉到自己就像其中的一片落叶,在大千世界里一样的平淡无奇。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人甘于平淡,更没有人觉得自己平淡,也许这就是人生悲伤的根源。

秋风,秋雨,秋叶,“自古逢秋悲寂寥”,秋真的是一个让人悲寂寥的季节吗?一地的落叶就是所有生命最后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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