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的舞鞋
(2012-06-04 10: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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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潜规则交换逃婚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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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警察赶到屋顶天台的时候,苏珊已经纵身一跃从18层楼顶跳了下去,她白色的裙子的风中飘舞着,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如同风中飞舞的棉絮一般,只剩下她那双鲜红的舞鞋孤零零地躺在天台上面,如同她的孤单而又绚丽的生命一样,热情中透着哀伤。
苏珊是我们大学时候班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她的舞蹈跳得很好,歌也唱得不错,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一双安静得可以说话的眼睛,从她的眼睛里,可以读得出大学校园里特有的那一份恬静与安详。而对大家印象深刻的是每次文艺汇演的时候,苏珊总是会穿上一双猩红的高跟舞鞋,在音乐的海洋里曼妙地舞蹈。毕业之后,很久就没有了苏珊的消息,因为她在大学找了一个做歌手的男朋友,那个歌手男朋友留着长头发,背后扎着一个小辫,我们班的男生每次见到他都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但是每次看到苏珊在他身旁小鸟依人的表情,大家都放弃了这种冲动。
毕业了,苏珊背起背包带着她那双舞鞋和背着吉他的男友一起走出了校园,记得那个下午的太阳落山的很早,猩红的晚霞将大半边天都给染红了,苏珊和男友的背影在这如血的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为了和男友一起追寻艺术的梦想,他们来到了北京,每天晚上她都会和男友一起去地下铁口做流浪歌手,他们面前放着一个乞丐乞讨的时候会用到的那种搪瓷碗,硬币撞击搪瓷碗的声音不断挑动着苏珊本来就敏感的神经,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毕业之后的日子会是这样的。
每天回家的路上,男友总是对苏珊说道,亲爱的,等我的歌出名了,我会给你最想要的生活,给你买最好的衣服,住最高档的别墅,你就在家做一个全职太太。
每次听到这里,苏珊的脸上总是泛起浅浅的微笑,虽然她脸上的酒窝里已经装满了疲惫,她依然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而当男友看她的时候,苏珊总是会说,好的,我等你,只要你能够成功,我做什么都可以。
除了唱歌,男友每天回到家还会去写一些歌曲,然后在网上查询到唱片公司的地址之后给他们邮寄过去,但是每一次他们充满希望地将信封投进邮筒,换来的却是石沉大海般的沉寂。
由于每天在地铁口唱歌的收入十分微薄,他们不得不租住在漆黑的地下室里,这里长年见不到太阳,非常的潮湿,而生存都有问题的苏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钱去买那些昂贵的化妆品了,她原本白皙的脸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疙瘩。男友给她说,这是湿疹,等到他们搬到楼上去住的时候自然就会好了。苏珊点头说是。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他们来到北京已经有2年的时间,但是男友的歌手梦想依然没有实现,而家里人得知苏珊在北京的境况之后给她找了一个好婆家,听说是他们当地一个公司老板的儿子,家里有几套房子还有几辆车。苏珊在父母的劝说和逼迫下回到了老家,和那个男生见了面,但是当苏珊看到那个男生第一面的时候就对他说,我不喜欢你,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但是那个男孩对她说,我能给你房子,车子,能让你不要再过流浪的生活。苏珊在那个时候沉默了,但是在父母的坚持下他们还是订了婚,并准备在年底举行婚礼。
之后,苏珊经常给男友打电话给他说家里的情况,她对男友说,我真的想要和你过那种流浪的生活,虽然你不能给我富足的生活,但是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总是满满的,没有你,我的心总是空空的。为了不欺骗自己,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男友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最后他对苏珊说,亲爱的,我们一起逃婚吧。
北方的冬天总是透骨的寒冷,男友从北京偷偷坐车来到了苏珊的老家,就在父母紧张操持婚礼的那个紧张的晚上,苏珊和男友一起逃了出去。记得那个晚上非常黑暗,苏珊拉着男友的手,在黑暗的海洋当中疯狂地跑着,风撩起她的长发,但是此刻她一点也不觉得寒冷。而当她坐上火车离开那个城市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要赔偿未婚夫家里多少的礼金和聘礼,在他们的村子里,他们又将遭受多少的冷嘲热讽。
终于苏珊和男友又回到了北京,但是他们的生活依然窘困,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就是他男友的歌曲被一家唱片公司相中了,音乐总监要请她和男友吃饭。去吃饭之前,苏珊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拿了出来,当然还有那双她一直都不舍得穿上的红色的舞鞋。
在饭桌上,男友和音乐总监不厌其烦地说着自己的创作初衷和创作灵感,但是音乐总监肥硕脸上的那双小眼睛却一直紧盯着苏珊不住地打量着。苏珊低着头,尽量不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但是音乐总监总是时不时地问男友有关苏珊的情况。晚饭没有吃完,苏珊就说自己不舒服回家了。走在大街上,大风不断撕扯着她的外衣,她此刻感觉到非常得无助,她想到了自己远在他乡的父母。
男友很晚才回家,这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看到苏珊坐在床上,男友二话没说就给苏珊跪下来,他说,音乐总监已经答应给自己出这张唱片了,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苏珊陪音乐总监睡一觉。
苏珊听到这句话,脑袋嗡的一声。她说,不可能,不可能。你爱我吗?
男友说,爱。
苏珊说,爱我的话,就不应该让我做这个事情。
男友哭着说,出唱片,一直都是我的一个梦想,出了唱片,我们就能够过上好生活了。
苏珊再也没有说话,她躺在被窝了哭了一夜。最后她还是没有执拗过自己的男友。当那个音乐总监肥胖得臃肿的身体蹂躏自己身体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感觉。苏珊的脑海当中浮现的都是自己的这些年来和男友一起走过的日子。她心里明白,为了摆脱他们这些年来的苦难,她做这些,值!
男友的唱片终于出来了。那一天,她特地跑到唱片店买了一张CD,回到家反复地播放着男友那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声音。以后男友总是忙着各种宣传,很少回家,但是苏珊依然住在那间黑暗潮湿的地下室里面。她想去男友的公司里去找他,但是又害怕自己的出现给男友的事业出现不良影响。就这样,一年多过去了,苏珊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原本会说话的眼睛也变得如同死水一般。
后来,终于有一天男友提出了分手,苏珊没有说话,只是朝着男友的脸上打了耳光。
男友用手摸了摸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珊坐在房间里哭了一天,最终,她缓缓地站起身,穿上自己的裙子,换上自己那双自己的舞鞋,朝着楼顶走去。楼顶的风很大很大,将苏珊吹得摇摆不定,最后苏珊脱下自己那双猩红的舞鞋,身体平衡了一些,看着楼下如同蚂蚁般的人影,苏珊感觉到生命是那样的渺小,她又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己的舞鞋,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