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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舒婷的诗《啊,母亲》

(2012-05-13 11:5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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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

母亲节

寄托哀思

               你苍白的指尖理着我的双鬓,
                我禁不住像儿时一样
                紧紧拉住你的衣襟。

啊,母亲,

为了留住你渐渐隐去的身影,
虽然晨曦已把梦剪成烟缕,
我还是久久不敢睁开眼睛。

我依旧珍藏着那鲜红的围巾,
生怕浣洗会使它
失去你特有的温馨。

啊,母亲,

岁月的流水不也同样无情?
生怕记忆也一样褪色啊,
我怎敢轻易打开它的画屏?

为了一根刺我曾向你哭喊,
如今戴着荆冠,我不敢,
一声也不敢呻吟。

啊,母亲,
我常悲哀地仰望你的照片,
纵然呼唤能够穿透黄土,
我怎敢惊动你的安眠?

我还不敢这样陈列爱的礼品,
虽然我写了许多支歌
给花、给海、给黎明。

啊,母亲,
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古井。

 

 

 

附:本市日报《绵绵无期的思念》(简版)

 

 

我万没想到母亲在七夕夜里长辞人世。

母亲是在病痛的煎熬中离开人世的。她的左臀部去年查出恶性肿瘤,手术切除后不久复发,母亲在疼痛中煎熬了大半年,吗啡等药物渐渐不起作用,儿女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病魔煎熬,不时呻吟。更不幸的是,由于吗啡的副作用,母亲吃的越来越少,只能靠输营养乳度日,后来由于她手背血管细,连营养乳也输不进去了,只能改输葡萄糖水。母亲虽已骨瘦如柴,面黄肌瘦,但一直神志清醒,一点都不糊涂。尽管我们迟迟没告诉她疾病的真相,她越来越感到不好了,巴望着天天看见儿女们。母亲和父亲住在小镇上,每次我去看她,母亲都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还没离开就叮嘱:过几天再来……”看着她皮包骨头的手臂,背过身去我潸然泪下,不由想起读大一时的暑假,我扛着锄头随母亲去东山坡上,在高过头顶的玉米地里弯腰锄草,又闷又热,中午回家后母亲累病了,在里屋床上躺了几天。我给她递水和药,看着母亲又瘦又黑的手臂,我的眼睛湿润了,跪在外屋地上默默祈愿母亲康复,心想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早日毕业,工作后多给母亲买肉吃……子欲孝而亲不在,母亲与我们已阴阳两隔,我和姐弟妹们还有老父,只能在梦中与母亲相逢。

母亲火化后骨灰被送回山里的老家,下葬在村后向阳的祖坟地,亲友们一个个跪在母亲的墓碑前,为她烧纸钱哭泣着和她说话,母亲已经不言不语,在冥冥中万般难舍地送我们下山,我默默地坐车回到了城里,久久沉浸在悲痛和缅怀中。一位身在异国的文友安慰我:那种铭心刻骨的痛与怀念从此种下,接受它,同时也要把日子过得更好一些,因为老人家还在看着你,她还在牵挂你,只是不言不语。所以,做让她欣慰高兴的事,好好活着。

时间一天天过去,对母亲的思念绵绵无期。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孤零零的月亮,就会想起老家的坟地,母亲孤零零地躺在月影里的地下,远离住在城镇的亲人们,我的心里一片凄凉。秋雨绵绵的夜里,是我最揪心的时候,想到湿淋淋的秋叶被风雨凋零,一片片落在母亲的墓碑上,我的眼里心里湿漉漉流泪,在泪水中回忆母亲生前的一幕幕……

  母亲和父亲养育了六个儿女,我排行老三,上有两个姐姐,下两个妹妹,我在奶奶和父母心中的位置可想而知。我平时除了上学,放假时和小伙伴一起上山扒草搂松毛,不做任何家务事,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我是家里的小霸王,任性不讲理,常和姐妹们打闹,三天两头被母亲揍,倔强的我被打后不服,跑到竹林里或麦地里躲起来,母亲着急地到处找……母亲虽然经常教训我,但她在亲戚们面前常夸我学习好。记得那年暑假,老师喊几个同学去帮她家砍山草,那几个同学回家对家长说,老师中午用八大碗菜招待他们。父亲听说这事后明显不高兴,那天我说鞋坏了,想去街上买一双解放鞋,问父亲要钱,父亲不肯给,说我没人家小孩有用。我气得哭起来,母亲和父亲吵起来,说:俺孩比他们学习好!她塞给我几块钱,我兴奋地跑到山道上,趴上一辆运货的军车上街,买了一双鲜绿的解放鞋回来……回想这事,也不能怪父亲。当时中高考制度没恢复,农家子弟小学或中学毕业就回家务农了,父亲担心瘦弱的儿子,不是种田的好料子 。母亲却不这么看,她常说:有文化总比没文化强。母亲虽识字极少,但她一辈子把文化看得重。这与外祖父是私塾先生有关,母亲小时候耳濡目染,外祖父教学生们学千字文、百家姓和弟子规时,母亲便在一边听,在劣质纸上描字。母亲再苦再累,都不愿让儿女辍学, 和父亲一起含辛茹苦地供养我和小妹大学毕业,弟弟中专毕业。我一直是母亲的骄傲,每当我工作取得了成绩,母亲都为我高兴,都会像从前那样对亲戚们说说。

  母亲一生勤劳坚韧,她自尊心很强,把荣誉看得很重要。她年轻时和男劳力一起修铁路,凭着吃苦肯干当上了劳动模范。在生产队时期,眼患白内障的母亲,和男女社员们一样锄田插秧,挑稻把挑麦把。父亲是生产队长,可母亲没得到半点照顾,还得为父亲得罪人受人气。她收工后腰酸腿痛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在油灯下为孩子们拉鞋底……那时农村普遍贫穷,家家户户住的都是茅草屋,生产队经常搞阶级斗争,社员们干多干少一个样,一年下来粮食不够糊口,过年后家家户户都断顿,靠少量的补助粮度日,大人孩子常饿淂肚子咕咕响。男人们就借钱凑钱,挑着箩筐上街扒炭篓子(火车),到北方乡下买山芋干,回来加少许米煮山芋干稀饭,大人孩子端着能照出人影的饭碗喝得呼呼响。我家那时连奶奶共九口人,负担特重。年初一父亲在一个堂叔家喝酒哭了,母亲把他拉回家,训斥他:不嫌丢人!小孩都大了,怕什么……”这事给我留下很深印象,当时我读高一了,堂哥喊我去走亲戚拜年,我没心情去,当天就捧着化学书看起来。这时高考制度恢复了,我决心考取大学,改变个人和家庭的命运。秉承着母亲的坚强个性,两年后我高考成功。

  母亲心地善良,大人小孩都不得罪。外面要饭的来了,母亲总会给饭给菜,或给一大捧米。邻家有个先天残疾的傻男孩,整天眯缝着眼,傻呵呵笑,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话。他来我家玩时,母亲总会给他锅巴吃,给他黄瓜或西红柿。傻男孩特别喜欢我母亲,经常到我家,傻呵呵地和我母亲说话,有时也会主动帮她干点小事。堂弟们喊我母亲七婶,傻男孩也会跟着喊七婶。母亲离开乡下十年了,傻男孩还记得她。母亲下葬那天,在旁边废弃的打谷场上,傻男孩眼睛红红的看着我母亲的墓碑,别人问他:这是谁?他说是七婶

  母亲一辈子人缘好,她常对我说:吃亏人常在别人吃了传扬州,自己吃了烂肚肠。逢年过节或平时亲戚来家,母亲总是热情地杀鸡割肉,忙活一大桌菜。父亲招待亲友们吃喝完毕,母亲和姐姐收拾好碗碟,才在厨房里吃些残剩的饭菜。母亲对有困难的亲友们,总是尽可能帮助,给这家一袋米,给那家两只鸡或一块咸肉。母亲自尊而高贵,即使自己再困难,宁愿吃苦受穷,从不向亲友们开口……

   北风吹,雪花飘,雪花是母亲温暖而亲切的絮语。下雪了年快要来到,可今年再不能和母亲一起过年了,家里的门上也不能贴春联了。

 今年的年将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年,是一个思念母亲的年。母亲是个爱热闹的人,她的生日是正月初五,祭日是七月七日,她的生和死都是年或节。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总想把每一个年都过得热热闹闹,让儿女们开开心心。小时候在乡下过年,母亲和大姐熬夜熬山芋做糖稀,炒米做山芋糖;炒花生和葵花籽;煮咸肉咸鸡……父亲负责上街买年货,我负责贴年画写春联,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写春联了——母亲总是吩咐我,为牛棚写上槽头兴旺,为厨房写上水火平安。写着写着我就会跑进厨房,对母亲说想吃东西,母亲就会切咸鸡腿或咸肉块,塞进我嘴里。母亲杀鸡时嘴里会念叨:小鸡小鸡你别怪,你是娘家一道菜,今年早早去,明年早早来。母亲是矛盾的,善良的她不愿杀生;可为了她的孩子和亲戚们,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年三十晚上,母亲眼患白内障不看春晚,她只能听见电视里的热闹。年夜饭后,她和父亲又去厨房里忙活,煮红枣汤、包饺子,继续为儿女们服务。初一、初二、初三……外甥外甥女、女儿女婿、侄儿侄女等等,亲戚们一拨拨来拜年,母亲笑盈盈地端花生递炒米糖,系着围裙进厨房。亲戚们吃饱喝好,小孩们临走时,母亲总会这个塞五块,那个塞十块的,亲戚们一个个高高兴兴地告别。

  一年又一年,穷也罢富也好,母亲总把年过的有滋有味,给亲友们留下太多的回味和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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