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香港大公报：小人比无赖更可恶
(2015-12-18 11:3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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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告密无赖武则天张德杜肃 |
分类： 世相漫话 |
王兆贵
在卷帙浩繁大型类书《太平广记》中，有关人情世故的篇幅多达一百多卷，专写“无赖”的就有两卷三十多篇，既有官宦士子，也有布衣平民。其中一篇是写杜肃告密的故实，读来颇有意趣。这里所以说故实，是因为这件事在《资治通鉴》等正史中也有记载。
唐武周长寿元年五月，女皇武则天曾颁布过一道“断屠令”，昭告天下严禁宰杀牲畜和捕捉鱼虾。左拾遗张德之妻生了个男孩，私宰了一头羊宴请同僚。席间，前来赴宴的补阙杜肃悄悄揣了块肉饼，以此为凭向武则天告了一状。第二天上朝时，武则天对张德说，你妻生一男孩，大喜啊。张德闻听女皇贺喜，赶忙跪拜谢恩。武则天又说，然而，你家哪来的肉啊？张德吓得叩头不已，连称死罪。武则天说，我颁布“断屠令”，红白喜事或可不予追究，但你请客也须有所选择，无赖之人不必邀其共聚。说话间，取出杜肃的状子给大家看。杜肃汗流浃背，满朝官员都向他吐口水。
杜肃进谗邀宠，反被武则天视为无赖之人，看来这德操二字终归是为官之人的本分。不过，把告密看作是无赖，似乎有些轻描淡写了。
什么叫无赖呢？词典的解释是撒泼放刁、蛮横无理。无赖的表现通常在明处，是地痞流氓的招数。而告密却是阴招，暗地里陷害他人，现今的说法叫“打小报告”。
何谓“小报告”？通常解释是：“怀着不正当的目的，背地里向领导反映情况或说人坏话。”古代是指以密奏、密折、密报等形式中伤他人。
从历史记载来看，武则天是奖励告密的，州县有上京告密之人，沿途官吏要派遣车马相送，管理食宿接待事宜。所告核实之后，轻赏则赠金帛粟米之类，重赏则授官封爵，光耀门庭。这一次不知为何，却当众予以揭穿，保护了张德，让杜肃颜面尽失。大约是杜肃为人太差，让女皇实在看不上眼。也有人说，武则天想借此引发廷议，纠正“断屠令”执行中的偏差。
无论怎么说，告密者是典型的小人，比起公开作恶的无赖来，其行径更加卑鄙，更加可恶。余秋雨先生感喟说，历史上许多钢铸铁浇般的政治家、军事家，最终悲怅辞世的时候，最痛恨的不是自己明确的政敌和对手，而是曾经给过自己很多腻耳的佳言和突变的脸色、最终还说不清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的那些人物。处于弥留之际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死不瞑目，颤动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词汇：“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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