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枪打中了谁?
(2010-01-16 13:5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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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枪打中了谁?
一直保留着对张艺谋的期待。
尽管在黄金甲铺天盖地而来之时,满眼都是膨胀而不敢目睹的乳沟,以至一位著名女诗人在发来的短信中调侃:“时间就好比黄金甲里的乳沟,只要挤一挤,总是会有的”;尽管到处都是张导演的印象,将那些优美平静的山水演绎成了人头攥动的集贸市场,漓江的鱼儿丽江的雪山都被不停歇地惊扰,燃烧的火把灼舔着刘三姐曾依偎过的绿树,还有那些一把把明亮了服装而被丢弃的电池;尽管张导演一方面明知道魏敏之所在的学校连一根粉笔头都舍不得用,而另一方面在我们这个资源并不富裕的国土上一次次引导着大排场大铺张大渲染大奢侈……
尽管有许多尽管,为张导演脸热,为再也无法忍耐但还是忍耐的失望,但心中仍暗留着红高粱的余香;眼前晃动着那位执着的、表达着国民的人本意识苏醒的农妇秋菊。在看了年轻人贾樟科反映底层生活的《三峡好人》之后,我想张导演也应该有所动作了吧?改革的中国,多事的中国,大喜大悲的中国,风生水起的中国,该有多少故事等待文学艺术的再现,又有多少或拼搏或焦虑或空虚或茫然或疼痛的人,期待诉说和精神的抚慰。一位年过八旬的外国人奈彻斯特都说:你们有很好的故事,可你们没有讲好。
而事实上,并不是没有讲故事的人,或想讲好故事的人。只是人们对拥有了话语权和丰厚资源的张导演之类太多的期待,或者换句家常的话说,张导演之类被善良和恋旧的中国人宠坏了。因此尽可以一边潇洒地在豪宅里品尝美酒,一边玩似地用美金买个旧的洋框架,套上大红大绿的中国袍袖,就支上三枪了。
在一个忙碌之后的晚上,我打开了三枪。虽然在此之前,女儿已在影院看过,回家后牙疼似地哼叽:烂片,真是烂片。但我不愿意相信,我想再怎么烂,凭着张导往日的风范,又能烂到哪儿去呢?更何况前些时一打开电视,就看见张导在说道三枪,三两句之后,自己就忍俊不止,我想,哪怕就什么也没有,只是乐一乐也行啊。
辛苦忙碌的中国人,如果在吃不起精美营养餐,也吃不起时尚快餐,甚至连个普通家常菜也无处消费的情况下,哪怕吃碗桂林米粉,云南米线,北京炸酱面也行啊。可张导给我们端上来是什么呢?一个老掉牙的偷情案,无能而残忍的老板,风骚多情的老板娘,年轻胆小的小白脸儿,自私蒙懂的伙计,藏而不露的巡捕,再无需多说,稍有一点编故事能力的作者,就可以编出无数个花哩胡哨的故事来,可惜张导拿着中国人的钱不当数,非要花在外国人身上。其实在目前任何一个县城或任何一个文学社,都可以找到比这个故事要精彩得多的撰稿人。
这且是另外一个话题,再说张导的三枪,一枪打出的是无聊,一枪打出的是苍白,一枪打出的是恶心。无聊是无话找话,无事找事,无是生非,无中生有,因此无聊至极。苍白是内容白思想白,可惜了那些渲染出的色彩强烈的画面,越是夸张越是衬得思想和内容一片空白,张导命题为描写了人生命运的不可把握。张导的虚幻其实来自于这些年的才力空虚,远离现实,从这一点上来说,“不可把握”倒是说了一句真话。
至于恶心之处,更是比比皆是,不断刺激和挑衅着观众的忍受力,在这里本想略点一二,但实在是不想污了笔墨。再换句话说,张导是在无视中国人的审美情趣,对当代人的鉴赏实际上是采用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鄙夷和嘲弄。低级并不令人气愤,气愤的是明知道国人的需求和病患却偏要故意而为。(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