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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全顺:被生活“揩忒”的上海男人

(2015-04-10 17: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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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唐全顺:被生活“揩忒”的上海男人

文/费里尼

今天很震惊,看到澎湃新闻:近日,昔日沪上足坛名宿唐全顺贩毒案在上海嘉定区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法院宣判:唐全顺因贩卖毒品,被判处有期徒刑2年6个月,罚金人民币5000元。这是昔日联赛最佳射手人生路上的“二进宫”——2003年,唐全顺因为赌球被上海市杨浦区法院判处拘役4个月。

采访唐全顺是12年前的秋天,他拘役四个月期满回来。当时我还是申江服务导报的记者。那年他41岁。我从朋友那里拿到他的手机号码,打过去约采访。他慨然应允,毫不设防。在普陀管弄新村一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屋子,他只穿一条老头裤,接受了采访。

他和我的爷叔很像:活得随意,但爱干净,即便独居,屋子里也清清爽爽,绝无腌臜的老人气。唐全顺巅峰时期入选过国家队,但不幸没有赶上足球的职业化时代,不像范志毅谢晖祁宏申思他们,即便后来有的出了这样那样的事,但毕竟分吃过职业化的杯羹。

唐全顺像一艘扁舟,退役后被随意抛进生活的惊涛骇浪中,浮沉只看运道。他和上海人民都很熟悉的地铁上的胖老师一样,都是被生活“揩忒”了的人,一个走投无路的人。足球只带给他过一丁点转瞬即逝的虚荣。不踢球了,他能做什么?他没念过大学,似乎对自己的人生设计也懵懵懂懂,他能混什么样的圈子呢?我只知道,他的朋友基本都在赌球。碰巧,他在这方面的专业素养也说得过去。2004年,我在报社写欧洲杯足球赛专稿时,邀请唐全顺每周做一次嘉宾,预测比赛走向。那次我同时找了电视台某著名足球解说员做预测,唐全顺的分析惊人地准确,最开始的十场小组赛正确率高达80%。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和唐电话,我们都有意无意回避了一个问题:他,还在继续赌球吗?

欧洲杯结束后,报社给唐全顺开了点稿费,不多也不少,烟酒钱而已。他从未和我谈钱,但我们得体现对专业人士专业素养供给的尊重。后来唐经过汉口路,还上来到报社坐了坐。他胳肢窝下夹一只黑色小方包,府绸衬衫套在单薄的身子板上,晃叽晃叽,典型的打桩模子扮相。临走时他眉头有点紧皱,提醒我把上次在他们家拿走的那张上海队的全家福还给他。

那张全家福经过了报社的扫描仪,经过了我的办公桌,后来被我带回了家。再后来,我翻遍屋子,踪影全无。

他也再未联络我。

[附录]

旧文:唐全顺归来 

文 /王海(发表于2003年9月)

唐全顺,上海人,前中国男子足球队前锋,因今年5月设盘赌球被判拘役4个月。他由此成为第一位因赌球而被判刑的中国足球圈内人士。

4个月后,他回家了。

2003年9月的一天。下午2点,41岁的上海男人唐全顺拧开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2粒蓝白相间的胶囊,塞入口中,喝水,仰头咽下。

人称“三毛”的他赤裸上身,只穿一条宽大无比的蓝白老头裤,一如上海上个世纪70年代弄堂里随处可见的“上海爷叔”。

“葡萄糖酸钙,”唐全顺右手食指轻敲药瓶的顶部,“在里边(看守所)得了湿疹,痒煞脱了,再下去要到医院挂葡萄糖了。”说罢,唐撩起老头裤的裤脚,招呼记者近距离观察大腿内侧那一大片恼人的红粒粒。

这天是这名前中国男子足球队前锋因赌球被判拘役4个月后出狱的第N天。如果没有记者造访,无疑这将是第N个百无聊赖的下午。

“我是个念旧的人”

半小时前,三毛刚刚起床。记者进门时,他一只脚刚迈出浴室的门。“汏了把浴,5月7日那天出去的时候忘记关热水器,回来就打不着了,只好汏冷水。”唐全顺笑笑:“热水器还是‘申花’的,结婚时装的。”

5月7日绝对是唐全顺不惑生命中的重要节点———确切的表述应该是5月8日,这一天的凌晨,三毛在本市凤凰大酒店大堂内被守候的便衣警察抓获。在法庭上,他被指控当天在凤凰大酒店的两间客房内设盘赌球。

谈到自己熟悉的足球,三毛放松了些许,他起身拉开冰箱门,取出一盒达能酸奶,撕开封口,边用长柄小勺搅拌,边若有所思地蹦出一句“切口”:“我这次是被人点掉的,打110报警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出来后我给他打过电话……”

“那你准备再去找他吗?”

“都是多年的朋友,还想哪能?”唐全顺摇摇头,“我这个人,绝对念旧的。”

不知是自我解嘲还是真的想验证自己的论点,他朝我轻轻扬了扬下巴,“喏,你现在看到的这间房子的所有一切,和我1992年结婚时一模一样。”

“我也算是踢到顶了”

普陀区宜川路上的这间19平方米的多层民居的206室,是当年市体委分给唐全顺的婚房。11年岁月过去,然而时光似乎在这间房屋中凝滞了。聚酯家具、化纤地毯、喷涂式墙面、阳台褐色的铝合金窗、庞大的落地音响……如果要拍一部反映上个世纪90年代市民生活的电视剧,三毛的斗室无疑是最好的内景。

客厅小吧台的酒柜中,几瓶洋酒、一艘结婚时球迷送的模型帆船、几面出国比赛时与对手互赠的队旗静静伫立。

“你1988年获得全国甲级联赛最佳射手时,没有拿到奖杯吗?”记者问。

“哪里有!奖金也只有40块钱!”唐全顺无奈地摇头。

“想过没有,如果你早一点退役,再去读读书,会不会比现在的境遇要好?”

“怎么说呢?球踢得好好的,一直当主力,你想刹也刹不住啊。”三毛猛吸一口烟,“我算是踢到顶了,国家队也进过了,最佳射手也拿过了,再上去你说哪能踢?现在想读书,也没有好学堂肯要了!当年的队里,有不少替补就是中途去读交大、同济,后来出国的。”

“没有生活来源,蛮烦的”

唐全顺的儿子就读于管弄小学的足球训练班。儿子开学时,他正在看守所中,所有的费用还是老丈人埋的单。“出来后,我还了一部分,还欠老头子六七千块吧。”唐全顺说,“现在没有生活来源,的确蛮烦的。”

“想过万一你儿子将来重复你的老路会怎样吗?”记者问。

“能不能踢出来难讲,权当锻炼身体好了。”三毛家的墙上,惟一一幅挂历还是1995年的,画面上,一对外国情侣在热烈亲吻。就在这一年,唐全顺的妻子赴美,至今未归。卧室里,至今还挂着夫妻两人的结婚照。“两年前来过一个电话,现在一点消息也没了。”三毛的语气有些黯然,“我倒真心希望伊回来,可是腿脚长在她自己身上,我有什么办法?”

从看守所出来的这几天里,几乎每天都有朋友约唐全顺吃饭。昨天做东的是前中国男排主攻手张坚卫,吃完又去看球,看到凌晨方归。

“球是不敢赌了。”唐全顺说,“以前一些老地方也不去了,不要被人家说‘三毛哪能又赌了’。”

时钟指向下午5点,和唐全顺告别。浴室门上一个红褐底色的挂钟引起了记者的注意。画面上,耶稣神情专注地侧耳倾听着什么。

“结婚时我老婆买的,里厢是一幅老有名气的世界名画。”三毛说。

《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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