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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人们必须首先解决厚黑问题。你hold得住多大的阴霾,才享得了多大的性感
欺人之福
文/费里尼
初看故事的标题,我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无果的爱?一个男人咕哝“无果”,多半是他自己不想有结果而已。我不烦渣男,只要他足够果敢,我烦的是期期艾艾的所谓“好人”,他们首鼠两端的磨叽劲儿,足以抵消我对他们残存的尊敬。
这个故事的女主角让我想起王小波的小说《黄金时代》里的陈清扬,一个男主角插队落户时的女友,远近闻名的“破鞋”(其实按现在标准算“乡村名媛”),事隔多年他们再度相遇,很自然地发生了成年男女应该发生的一切。王小波写到这一段时很情色,但给我的感觉唯美远胜于不堪。试想想,如果王小波不是多年后与陈清扬再次邂逅,而是“20年难以放手”,一直“度假式恋爱”,那么故事大概只能上《知音》了。
没办法,真实的日常生活总是令人沮丧,我们无法回避,但也不必让自己活得如此拧巴。三方摆得平,你狠;摆不平,要么赶紧了断,要么早点坦白,等到追悼会上穿帮就不好了吧。据说很多巨贪彻底坦白后,当天晚上都睡得特别香。在感情问题上,本文的男主1+1,只能算一个小贪贪,但是,心理素质很差的男人,就不要玩“齐人之福”那样的高端游戏了,你玩出来的一定是“欺人之福”,增福的不行,折寿的一定。
最后和你分享一点人生经验。知道为什么很多大家公认的坏蛋都很长寿而好人往往短命吗?因为很多坏人坏得坦荡,而好人好得憋屈。我不是让你去学坏人的坏,而是要汲取一点他们性格中的“敞亮”。敞亮的心灵很难滋生戕害我们肢体的细胞。
贪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但人们必须首先解决厚黑问题。你hold得住多大的阴霾,才享得了多大的性感。
[ask大头]
@天使Smallcan2525就这样吧:网上有个很火的帖子,说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三年第五次表白终于成功,你怎么看?女追男追到这个份上该不该提倡?男的会不会因为轻易得到而不珍惜?
大头:女追男如此费劲世间罕见。感情的事情,无所谓提倡,全看个人觉得值不值。珍惜与否和追求的时间频次无必然联系。并非得来容易就不会珍惜,而是一段倒追恋情一旦将来喇叭腔了更令大家印象深刻而已。道理如同并非喜欢晒幸福的明星更容易离婚一样。
@唐唐的美丽人生:一男孩和女孩见面后,无电话无短信三四天。别人问他,他说感觉蛮好,会再约女孩。他到底对女孩有意思吗?是不是情商有点低?
大头:他对女孩没意思,相信他有意思的情商才低。
@Dino不离不弃:老师信不信“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
大头:信,但不要对你无法掌控东西的视力抱太大信心。
@27蜂蜜柚子茶:整天一副“老娘不缺男人,男人都死开”的状态,怎么改正?
大头:是你?说这话的不是浪到极点就是伤到极点。至于说改,一个尚处于极端状态的女人是很难短时间内完成矫正的,等时间把你的戾气中和得差不多了,再谈方法论吧。
@菠萝头Tell:一个朋友下周结婚,婆婆比较难搞,退休前是领导,性格强势挑剔,每次接触姑娘都倍感吃力。大头能给她点建议不?
大头:尽量少和婆婆日常接触,搞定男人但千万别在他面前数落婆婆的不是,人前人后勤快一点,场面上给足婆婆面子。
【故事】
一份明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我和陆离羁绊了二十多年。
口述者:成深 男 48岁 事业单位
成深是我接待过的最年长的口述者了。谈话过程中,每每讲到自己的故事,他的语气总是如同叹息。
文/Tang 漫画/汪磊
青梅竹马
我和陆离可说得上青梅竹马。我们的父母本就是江南造船厂的同事,六六年一起支内去了重庆。在那个边远的山区,我见到了上海的小伙伴:陆离。在接下来的十多年中,我和陆离一直是邻居。从小学一路同学到高中,在高二的时候,我们算是搞起了对象。82年高考的时候,我考去了河北,陆离考在了四川本地。为此,双方父母着实高兴了一番,也默认了我和陆离的关系,只等我们大学一毕业就结婚。
两地分隔
大学四年,为节省路费我几乎没有回家。在那个没有手机、电脑的岁月里,我和陆离的联系全凭书信。一封信在河北和四川之间,往返一次差不多要一个月。为节省时间,我和陆离每两周交换一次日记本,分享读书、生活的点点滴滴。等那本日记再寄回来时,上面已是满满的批注和读后感了。期间陆离来看过我一次。没有介绍信,我连在她房间里长待都不方便。于是我们的周公大礼是在学校僻静处行的。
我学的地质,毕业之后被分进了地质队,四海为家。陆离毕业后因成绩优异,就留校了,一边读研,一边当助教。本打算等我放假回家就领证,但一拖就是两年。这两年里,我居无定所,和陆离基本是单方面联系。偶尔我在单位的时候,才能跟她通一个电话。就这样,度过了我们两地分离的第六年。
奔波了两年后,我申请调回四川。其实,父母都盼着我能申请回上海。但这样一来,还要考虑解决陆离的调动问题,不知要耽搁多久。然而天不遂人愿,陆离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读博的名额,却必须去香港读。那时我已经接到回四川的调令,但我还是尊重了陆离的选择。
没多久,陆离因某些事违抗了学校领导的指使,双方闹得很僵。僵持了半个月后,陆离被学校开除了。在学校派来的工作人员口中,陆离成为了个生活腐化、十恶不赦的人。但我心里知道:不是的。陆离性格直率、爱憎分明,而且,她将理想视作生命。只是,或许她不愿以皓皓之白,静默在风雨如晦中。没过多久,我在父母安排下,认识了一个川妹子。虽然我心知等陆离回来完婚不现实,但依然放不下这么多年的感情。我和家里抗争过,可眼看一谈不愿结婚的事,父亲的血压就飙到一百四,我终于还是妥协。妻子是崇拜、敬爱我的。婚后,日子波澜不惊。
儿子出生后,我正努力想通过系统内部调动回到上海。这时,陆离联系上了我。原来她去了欧洲,跟随一位著名的学者继续学业。在得知我已为人夫、为人父之后,陆离什么都没说。年后我成功回到上海,陆离放寒假,也回上海查一些资料。直到见面时,我才知道她还没结婚。那时妻子的调动手续还没办好,陆离和我一起住在了我奶奶留下的房子里。回想那二十多天,那间亭子间里面珍藏了我久违的快乐。后来几年里,我和陆离一直保持了电话、书信联系。她寒暑假只要回来,都会找我。
剪不断
把妻子调来上海后没多久,我就辞职下海了。过了几年风生水起的好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后来我因经济问题被抓。妻子带着年幼的儿子,一家家哭诉。结果是——只要我能填上窟窿,就放人。那窟窿大约上百万(九几年时,这是笔巨款),全家四处筹钱。眼见期限要到,还差几十万。这时我走投无路,让母亲主动联系了陆离。当时是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理,没想她却帮我凑够了这笔钱。至于这笔钱的来历,母亲编了个谎一直瞒着妻子。
在接下来的将近20年中,我过着一种分裂的生活。一方面,我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在亲戚、同事中有口皆碑。一方面,我的心,三分之一属于父母、三分之一属于儿子、三分之一属于陆离。对妻子,我有负罪,有感激,还有放不下的亲情。而陆离却是我所有青春、理想、爱情的代名词。这么多年,陆离一直没有结婚,我却再没机会与她携手。
几年前,陆离应一所学校邀请,回来做两年访问学者。这两年每个周末的某个下午,我都会去她那里。我们很少有身体上的关系了,多数时候,我们就是相互倚靠着聊聊天,听听音乐。有时陆离在工作,我就给她拿拿肩。更多时候,我们什么都不说,只在静默中感受彼此。陆离说:“这房子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从这里走出去的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是一个成功学者。而它禁锢着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在这大半生中,我有过不少快乐,作为儿子、父亲或者工作者。但只有这些下午,我才觉得我属于自己。
我不确定妻子知不知道我和陆离的事情。至少她一直没表现出知道。我的心,一半歉疚,一半怀念,继续徘徊在陆离和妻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