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破败的文学梦

文/大头

这是一个文学刊物男编辑无法利用职务之便泡妞的时代。

这是一个诺贝尔突如其来垂青高密老汉管谟业的时代。

这是一个拿了诺奖奖金亦无法在帝都安然居停的魔幻时代。

这是一个文学梦依旧破败的时代。

那个模样憨厚的小眼睛男子的书籍被一抢而空，在他的家乡，原本小说里臆想出的大片高粱地即将横空出世，游客冲进他家的地里，兴奋地从地里拔出萝卜带走。然而，这样的“盛景”，只关乎商业，无涉文学。人们急不可耐犹如饥饿的鹰隼扑向这个人的文字，只是担心被飞速而过的“浮躁号”时代快车甩下而已。

诺奖效应会持续，但对大多数依旧在文学的迷梦中不可自拔的人而言，福音远未到来。

说“文学”，高了点，索性说“文字”吧。文学/文字梦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梦境？简单地说，就是一些除了码字没有其他爱好亦无其他技能的人，怀着的那种天真无比的梦想——希望通过对汉字排列组合赋予灵性这种复杂劳动，给自己以及旁人带来愉悦的同时，换取一种还算有点尊严的生活。

很显然，我和我的同道们的梦，一直是一个梦。梦境并不因诺奖的到来，而熠熠生辉。现在隳突在我们耳边的喧嚣，与真正的文学爱好者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每念至此，沮丧非常。

不过，“破败”两个字倒是非常具有“文学范儿”。忽然我想起被文艺青年奉为圭臬的费穆的《小城之春》了。男女主人公在倾圮的城墙上踽踽而行，脚边野草漫膝，秋风瑟瑟。大时代即将来临前夕，“破败”之中倒教人看出些许生气。后来田壮壮的新版《小城之春》我没敢去看。完全可以想象，同样的野草漫膝秋风瑟瑟，由新时代刻意“做旧”而来的，非常不“文学”。

身如已枯槁木，心似不系之舟。每一个尚在梦中的文青文中乃至文老们，都是如此这般地素怀大志但无计可施。

不要尝试叫醒我们。我们破败的文学梦里，有你无法想象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