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麻

大头

人生如棋，世事如麻（麻将），说的是现实生活中的诡吊，在棋台或者牌桌上都可以很容易地找到相应的映射。据考证，麻将的1.0版“马吊牌”系明朝的中国人发明的，故而在世界博弈工具史上，我们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也算是捞了个师长旅长的干干。

尽管人世间的许多事情都可以用麻将的基本原理甚至是具体某一副经典牌局来诠释，但这个144张小玩意儿的社会上的身份一直是躲躲闪闪的。在麻将几乎要侧身某一单项体育竞技项目时，我从报上得知，大腕陈道明勇夺首届麻将大奖赛名人组的冠军。牛皮哄哄的《英雄》上映时，当陈道明先生在一段极度搞笑的“刺秦”中猛然悟出和平的真谛时，银幕下的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发黄的麻闻。

麻将的真谛是什么？据说很朴素也很血腥：支牢下家，猛吃上家，瞅准机会碰碰对家。但我一直不相信麻将是如此凶险的运动。我参与的雀战，尽管也曾经血雨腥风，但我坚信：牌桌内外充盈的黑色幽默。足以洗刷这个古老的博弈游戏在主流话语中的不堪。

读大学时，校内雀风甚浓，保卫处处长老K醉心“猫鼠游戏”，抓赌乐此不疲。一日，老K巡视至男生寝室某层，某室筑城之声隐约可闻。老K怒不可遏，再三喝门无果，遂气运丹田，大吼一声破门而入。室内四条汉子团坐，一脸迷惘，雀牌已不知去向。可怜老K，翻遍斗室一无所获，郁闷之极。直至毕业，四条汉子仍拒绝透露藏技大法。

又一日，老K再觅得雀踪，地点在男生寝室三楼某室。老K吸取教训，猫行至门口，未予预警即踹门而入。室内窗户洞开，一条孤独的汉子专注地枯守一桌麻将。老K气急败坏：“其他三个人呢？”“哪里，就我一个人，自己搭积木玩呢……”盖因“犯罪”要件缺失，再次不了了之。

青春期的麻局稚嫩青涩，踏上社会后，麻局日渐凶险，但黑色幽默仍然是主流。世事如麻，说的是如果你能以一种乐天的态度看待牌局和人生，无论你播下的是什么，至少收获的不会是跳蚤。把日子过成段子，这个原则在牌桌的内外，都是要诀。

在我的雀圈中，流传甚广段子来自老李，一个牌桌上著名的“钢铁战士”，外号“连战”，其连续作战能力可见一斑。某日，老李日战连夜战，妻遍寻无着，遂差雏儿拨打手机。儿子放下电话，一脸迷惘，曰：“妈妈，爸爸的手机里有个阿姨在讲话。”！@#￥&？次日，老李归巢，妻欲家法伺候，老李甚屈，问儿子：“阿姨在爸爸的手机里讲什么？”“阿姨说：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