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顶级”导演的诞生

费里尼

打开某著名门户网站的娱乐首页，一个惊悚无比的标题粗暴地侵入我的眼帘――“《集结号》首映 冯小刚献世界顶级战争片》。我承认，那一刻，我被吓着了。苦孩子出身的冯导未拍三级，先奔顶级，端的可喜可贺。这“顶级”要是出自小刚他那口子徐帆之口，没准我还能体会到一丝伉俪情深的温暖，但现在的我，只能在敲击键盘之余，强忍心口的不适。

我得说明，近十年来，我一直是冯导的粉丝。即便在当年冯导很严肃地打算“抽”我那个娱记同仁时，我依然坚定地站在冯导一边，认为该抽，不“抽丫”不足以平“冯”恨。但这次，冯导身边的鼓手们，显然吹过了。纵观世界电影史，恐怕还找不到一部在首映式结束后立即“被宣布”为“伟大”、“顶级”的片子。况且，“顶级”、“伟大”之类，难道是可以被“宣布”的吗？

不错，我迄今尚未看过《集结号》，但不调查不意味没有发言权――我从未吸毒，也知道那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和以往一样，我坚信冯导的作品的确达到了相当的水准，但我更坚信，以中国电影人目前的水准，要想和“顶级”挂钩――类似的情节只能出现在冯导的成名作《甲方乙方》里边，“好梦一日游”公司安排某个军事爱好者扮演一次检阅部队的“巴顿将军”――分镜头剧本我都写好了：在“好梦”公司的操作下，某导演，况且称之为“冯皮尔伯格”吧，终于实现了一辈子的梦想，站在奥斯卡颁奖台上，手握小金人，语无伦次地“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我的经纪人××……”

任何溢美之词背后，都有不可告人的食物链和利益链在作用。这符合通常的商业规则。在商业推广中，广告文案的不靠谱是众所周知的。但不靠谱也是得建立在一定靠谱基础上的不靠谱，方能令人会心一笑。忽然想起一个京城笑话。说一个外地人上了北京的公交车，要坐到“建国门”下，该人手捏一张50元纸币，朝售票员晃动：“建国门，建国门！”因其外地口音，满车皆听成“见过吗？见过吗？”不甘受辱的售票员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朝外地人晃动：“你见过吗？见过吗？！”

什么“世界顶级战争片”，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