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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别来上海!整一个阴曹地府!

(2007-01-17 16:55:34)

    他妈的!憋到今天实在忍不住一个破口大骂:上海的冬天,我操你个阴曹地府!

入冬以来几乎天天下着雨,那雨不大,像无数个下肢截瘫者的老二一样无力地随风晃荡,但始终阴阴地裹着刀子和锥子,毒毒地往你脸颊、胁下、颈下、腋下、裆下乱刺,无论地铁、轻轨还是的士、公交,或者办公室、大卖场、卧室……到处都是湿嗒嗒、湿嗒嗒、冷森森、冷森森,后果很严重!

首先是你的被窝完了。你不可能不开窗换气。但是一开窗,大团的冷雾就像恐怖片里的鬼雾一样一拥而入,好了,晚上入睡就像钻进太平间,那个又冷又湿又粘糊啊,就算是磕了药的西门庆都没有心思做男人。

事实上你屋里什么东西都完了,没有阳光,小宠物无精打采,水仙花萎靡不振,你的衣服、你的书籍、你的食物甚至你的内衣和袜子……到处是冰冷的潮湿,冰冷的粘乎乎,你打开空调取暖,也因为屋内潮湿而一派云蒸霞蔚,妖雾缭绕,而且空调制热,极其孱弱无力……

接着是马路变成角斗场,冰冷的淫雨中,为了抢夺一辆出租车,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哭的笑的骂的扯的,到处是恶语相向,老拳相见;地铁里更是灾难,哪里还有什么绅士和淑女,当无数湿透的雨伞紧贴着你的大腿和背部,当无数潮湿的衣服贴着你的胸部和肩膀,你只能祈祷:唉,上海的冬天,求求你呀快过去吧,见过大连天津冬天的冷飕飕,没见过比你上海更阴森森又乱哄哄的了……

我说着这样的话似乎我不是上海人似的。事实上我是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而且深深地爱着这个城市,我喜欢它春天的旖旎,夏天的慵懒和秋天的伤感,然而40多年了,我就是无法容忍它冬天的阴险。

一切的一切我以为都和1949年以后出台的那个以长江为界的“冬天供暖规定”有关。

不知哪个龟孙子官僚出的主意,说一过长江就是南方了,南方嘛,天天温暖如春还取什么暖?!不倒扣他们乘凉费已经够厚道了!

于是他们无视旧上海诸多房屋都配备壁炉和热水汀的事实(这些孓遗直到现在还保存在许多旧建筑里,足够说明只要条件许可,冬天的上海人天天渴望着取暖),硬性规定上海的冬天“不烤火”。

问题是行政威力改变不了气候和体质,从此,上海的感冒病人和“慢性支气管病人”之多始终高踞全国之冠,无他,冻的。在“大劳保”时代,不知有没有人算过,如此庞大的人群每年治疗感冒和“慢性支气管炎”所需的费用是烤火费的多少倍?!简单一掐就明白了:那煤价的低廉和药价的昂贵哪里有可比性。

大连和天津虽然也靠海,但因为室内供暖,寒湿其奈我何。

所以,每年都有北方的朋友想来上海过年,我都直白地挖苦他们:谁和你有仇?就窜掇他来上海,交给我,管保他一辈子记我情!

当然,我也痛恨北方人常常无端地贬损上海人,忿忿于他们不加区别地矮化上海的一切,但是论春节,最佳选择我以为还是北方。

唯北地春节,热烈厚朴、粗豪蕴藉,始终让我念念不忘。眼看猪年的春节近了,真想再回北方过个年。

  那年春节,我们一家北上和小舅子在石家庄团圆。儿子一下车就兴奋得嗷嗷叫:啊!老爸,那么大的雪啊!

  雪,原来是可以这么大的!儿子15岁了,第一次看到北国的雪,在无风的晴空中簌簌地下,足有鹅毛那么大,飘下来很慢,很矜持,李白诗“燕山雪花大如席”,的确夸张,不过,倘若燕山雪花也像江南那样“细若蚁”,那他是断然不会夸大到“席”上面去的。这话,鲁迅早说过,再说一遍仍然过瘾。

  更奇的是,室外温度虽然 零下15摄氏度,但也不觉得太冷,不像上海,穿了呢子大衣,湿漉漉的刀子还往骨头里扎。

  室内,每个房间都有热水汀(炕,也不错),每个房间都是春天,你就只穿衬衣吧,甚至裸奔。酒已经摆好了,二锅头或者五粮液,小舅子毕竟是上海人,烧的菜南北风格兼具,更妙的是他们的韭菜饺子,弟媳妇的正宗北派手艺,皮薄如馄饨,柔中带嚼劲,所谓“饺子就酒,越喝越有”,说的就是饺子下酒的无比爽利。

  小舅子从小在上海长大,因为当兵提干而长期生活在北方,最后干脆找了一个北国佳丽而成了家,扔不掉的却是一份南国的淡淡的惆怅,我就劝他,什么了不得的,不就一个外滩一条南京路嘛,现在北方什么没有?契珂夫说,所谓故乡无非就是出生地以外,再加上自己的一点什么东西罢了。你的自己的“什么东西”,大概就是当年弄堂里的大饼油条或者苏州河桥头上跳跳水罢。你现在还年轻,“什么东西”可以再补嘛,岂不闻贾岛“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乾水,却望并州是故乡”。石家庄给你的美好的东西其实也是刻骨铭心的,你不妨一渡长江试试,过了江,领教领教阴险的冬天,又是一份惆怅。

  小舅子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理是明白,不过人的本性就是向往遗憾,到不了手的东西都是美好的。

  弟媳虽是北地胭脂,却是个南方迷,究其原因其实是被文学惯坏的,她旧学根底不错,尤好诗词,满脑子的“吹面不寒杨柳风”和“映日荷花别样红”,但她知道真正的南方吗?知道“湿”和“腻”的滋味吗?冬也湿漉漉,春也湿漉漉,夏也湿漉漉,秋也湿漉漉,火腿一类的食物配上哮喘一类的恶病,就是这样湿出来霉出来的。

  我们就这样“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北人向往着南方,南人吹捧着北方。受用着绮丽者,向往着厚朴;受用着厚朴者,向往着绮丽,不觉酒壶罄尽而爆竹声四起,窗外的雪片依然大如鹅毛,北方的新年,就这样温暖而爽利地洋溢着……

唉,还老说北方干嘛呢!我爱着上海,但请冬天千万别来!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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