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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意识到要再找一份兼职的时候是在年初。工作了两年的便当店的经营方式悄然发生改变,由原本总社的分店变为私人的加盟店。这样一来,店里的利益高于一切,普通店员的利益就随之荡然无存了。规矩多了不说,店长已经偏离了“以人为本”的最低限的经营轨道。比方说,你晚上10点下班,你10点01分打卡退勤就犯了原则上的错误。
店长的解释:你一过十点就要走,这样手头的工作还没有交代好给接班的同事,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店长的意思:你要工作到10点14分。把这14分钟充分利用起来好好工作。这样不仅可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还免了过15分钟又要支付15分钟的工钱。
这件事让我有些忍无可忍了。
直到上个月,我的时间表再一次被删减到3天。而且这三天全部是周五,周六,周日。也就是我们店里忙得不能在忙得周末三天了。所以,我把日历的上红色数字都写上了——希望休息!反正只能给我安排三天的工作,我为什么非要最忙得三天来呢?这算是我和店长无声的对抗吧!接着第二个星期的时间表就变成了星期一,三,四。而店长自己的名字却出现在周末的时间表上了。
有的时候不能斤斤计较,但有的时候我们就要分毫不让。
就便当店三天的工资来说,根本不能维持我的日常开销,多亏了还有一份拉面店。拉面店的工作虽然每周只有一天。但工资可观,上个月一共去了3天,就拿到了两万多日元的工资(1400元)。虽然只是三天,但交通费却全额支给,我发现拉面店长越来越可爱了……
这样一来,星期一到星期四都是满满的日程。白天上课,放学后去打工。穿梭在便当店和拉面店之间的我,生活充实地密不透风。而一到了周末就又闲下来了,神舞团也不聚会,然后我自己就去图书馆看书。西新的小路依旧热闹,蔬菜的大婶们依旧慈祥。穿梭在大街上,热气滚滚而来。我想,夏天真的是来了。
图书馆有着高大而华丽的顶棚,像是欧洲中世纪贵族的城堡。我喜欢游走在高高的书架中间,看着琳琅的书籍斑斓地掠过耳边。我会在图书馆里待上很长时间,从一楼的杂志开始,最后逛到二楼角落里的中国图书架。不停的走,不停的翻。别人看来好像在找什么书,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我在找什么。有的书只是翻翻图片,有的甚至只看看印刷的质地。我有一个癖好,就是看书不只看内容,首先看封面设计和质地。这对于作者来说可能不够尊重,但现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你连一个封面和印刷质量都保证不了的作者,你又何来的一部佳作呢?
图书馆在闭馆半个小时前开始放轻音乐,声线优美的女播音会提醒大家抓紧时间办理借书手续。这时候我才拖拖拉拉的从图书馆出来。好像每次出来,都是暮野四合,华灯初上。然后来时空空的书包变得沉甸甸。回家的路上又经过来时的那条路,西新的商店街已是灯火通明,时不时从巷子里传来几声吆喝声,但随即又被淹没在人潮里。信号灯下总是有卖烧烤的,清烟氤氲。这让我想起了黄岛的那家“三毛烧烤”,不知道现在生意还是跟以前那样红火么?
路过离宿舍最近的那家7-11便利店,我会去拿最新一期免费的招工杂志。
这个习惯好像是我最近几个月养成的。下意识的告诉自己:团长,你真要的再找一份工作了。
有时候我特别喜欢去争,去抢,去表现自己。
有的时候我也特别的怯懦,特别的软弱,特别害怕挫折。
虽然,你们常对我说,一看到你就给人一种萌生希望的动力,那种不会轻易放弃的动力。
或许吧!
我把生活中所有的快乐都挥洒在你们面前。
而唯一的悲鸣都写进了博客。
这样,我的灵魂就无悲喜可言了,也变得纯净和透明了。
我一直相信日本每年的六月是我最幸运的三十天。
2006年的六月,我得知东京有份工作再等我。
2007年的六月,百转千回地找到了现在便当店的工作。
2008年的六月,我被安排到新的分店去工作。
而2009年的六月也没让我失望,它又让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六月给我了这么多的恩惠,可能都是缘于2005年的那个黑色六月吧!
记忆里除了那个可怜的高考分数,剩下就是那年丰沛的大雨。
上帝的确是公平的,一个暗无天日的六月换来了无数个生机勃勃的六月。
加上这份新工作,一共是三份。
我的人生开始真正地进入一个繁忙期.
我又回到一个起点,并找回遗失许久的力量,把生活支撑起来的力量。
我想我是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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