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门亚因何陷入“性别门”？
 
新京报新知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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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门”风波让塞门亚成了一时的话题焦点。图/CFP
 
 
18岁的南非田径新星塞门亚（Caster Semenya）以1分55秒45的成绩，夺取柏林世锦赛女子800米冠军后，就陷入了“性别门”之争。塞门亚那强壮的体格、强硬的肌肉线条、低沉的声音、刚性的面孔，加之比一年前的最好成绩提高8秒，她显得如此“男性”。近日有媒体报道，性别检测结果显示，塞门亚拥有男性和女性器官，是医学上的双性人。这有些超乎一般人常识之外，双性人到底是什么人？

与“双性人”这个说法对应的医学词汇有两个。其中比较常用的一个是拉丁文Hermaphrodite。这个词来自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特殊的神———赫尔玛芙洛狄托斯。赫尔玛芙洛狄托斯是宙斯和众神的使者海尔梅斯与爱和美的女神阿弗洛狄忒的儿子。这个神兼具男性的帅气与女人的美丽。巴黎卢浮宫里就陈列着他的雕像。裸躺着的他，背面看似柔弱无力的女子躯体，正面却是清晰可见的男性生殖器。不过在西方，用这个词形容双性人被认为带有一些冒犯性，因此医学上使用一种更规范的称法，Intersexuality。这个词可直译为“兼具两性特征”。

2000年，美国生物学家和性别理论家安妮·弗斯特-斯特林(Anne Fausto-Sterling)在《美国人类生物学》杂志发文称，每百名新出生婴儿里，就有1.7位身体特征迥于标准的男性或女性，即性别模糊。人的性别绝不是“非男即女”那么简单。以两性畸形为例，可细分为真两性畸形和假两性畸形两种情况。前者体内男女性腺都有，同时产生雄激素和雌激素，通常以一种占上风，若单纯从外生殖器上难以判断性别。相悖的激素相互作用，使其具备男女两种特征。假两性人的体内则仅有一种性腺，生殖器外形和身体却同时具有男女两性特征，又可细分为男性假两性和女性假两性。

因此，安妮曾提出人类社会存在五种不同性别的理论，分别是男人、女人、真两性人、男性假两性人以及女性假两性人。

性别异常是怎么造成的呢？一般说来，多是人尚在胚胎发育的时候，性染色体异常所致。男性染色体组型为“46，XY”，女性为“46，XX”。如果性染色体数目或结构畸变，就将导致性分化紊乱，出生婴儿性别模糊。前年，阿根廷推出过一部名为《我是女生，也是男生》的讨论双性人问题的电影，英文片名为XXY。XXY表示的正是性染色体兼具两性特征。当年红极一时的超级明星梦露，也曾被指其性染色体核型兼具XX和XY特征，且男性占主导地位。此外，胚胎期雄激素异常，某些疾病也会导致两性人的出现。比如有些人会通过服用雌激素的方法，人为制造出男性假两性人。

从现有资料看，塞门亚体内有真正的睾丸，却没有卵巢，是男性假两性人。睾丸能分泌雄激素，让肌肉强健有耐力。换句话说，塞门亚同其他真正的女性比赛，自然稍占上风。不过，国外也有报道称，塞门亚可能患有部分雄激素不敏感综合征（PAIS）。这是一种性染色体连锁的遗传病，发生率为1/13万。由于与男性化有关的雄激素靶器官的受体缺陷，导致组织对雄激素不敏感，从而使雄激素的正常生物学效应全部或部分丧失。

□薄三郎（上海 医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