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高山寒雪

上周五晚上，回到了西坝的家里。忙碌了两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妻正在厨房做饭，每次回家，妻都要做好吃的犒劳我，说一个人在三峡造孽。不一会儿，菜端上来了，果然很丰盛，一盘凉拌马齿苋，一盘蒸老南瓜，一盘豆干炒红椒蕹菜，一盘红烧鱼块，一听青岛原产冰镇啤酒。

天气依然酷热。妻说：“停电了，没有空调，就将就一下吧。”我坐下后，先喝了一口啤酒，顿时感到透心凉。然后逐个菜品尝。“马齿苋有点老，是不是焯水时间短了点？”我问。“我怕营养成分跑掉了，就稍微焯了一下。”妻说。当我挑了一坨鱼块放在嘴里时，顿时就感到味道不一般，刺少肉厚，味道浓郁。妻问：“能尝出什么鱼吗？”我摇摇头。“告诉你吧，这是长江肥鱼。”“啊？”把我惊了一跳！差一点把我再次挑起的鱼块掉在地上。“你也太奢侈了吧，买这昂贵的鱼犒劳咱爷们，有点受宠若惊啊。”“你猜猜，这长江肥鱼多少钱一斤？”“餐馆里家养的肥鱼是150元一斤，这市场的野生肥鱼，至少是大几十块钱一斤吧？”我按照常规概念推算着。“大错特错！告诉你吧，这鱼是6块钱一斤！”啊，这次确实把我惊呆了。

怎么会呢？前段时间我想买一截剁鱼（草鱼剁开卖），是池塘里养的，都要9块钱一斤，记得上上周，我做的长江鳊一鱼三吃，就是15元一斤，而长江野生肥鱼，怎么会如此便宜？接着妻把如何买肥鱼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她说，这也是剁鱼，要7块，我把它还价为6块了，这不是鱼摊上卖的，而是渔民打上来卖的。我说，既然如此，明天再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买到如此便宜的长江肥鱼。

肥鱼的学名叫长吻鮠，是一种无鳞鱼，又称江团、鮰鱼、肥沱、肥王鱼，肥鱼是宜昌人的叫法，也有宜昌人叫肥头（详情点击：长吻鮠_百度百科 http://baike.baidu.com/view/37068.htm）。它是宜昌特有的经济鱼类，三峡前几年每年都要放养各种鱼类，其中就有长吻鮠，以刺少肉厚，久煮不散，味道鲜美著称，一般酒店餐馆都是按斤论价，价格在130-160元一斤，都做成清淡的肥鱼火锅，汤汁如乳，味道浓郁，鲜美无比，一只火锅，没有大几百元下不了地。到宜昌不吃肥鱼就等于没来宜昌。但这种鱼市场上多是家养的，鱼体颜色呈白色或白红色，价格比餐馆里便宜，大约要五六十块钱一斤，一般家庭很少有人问津。西坝四周环水，尤其是三江，渔划众多，垂钓者也不计其数，经常有人钓起鳊鱼、刁子、草鱼、鲢鱼、黄鲴头等就近拿到市场来卖，价格一般比鱼摊上的便宜，但由于数量有限，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翌日周六，妻要去跳广场舞，我提醒妻，跳完舞，再去市场转一转，看能不能碰到肥鱼卖。我对肥鱼已经“乐此不疲”了。

8点多，妻回来了，手上提着鱼，但不是肥鱼，而是刁子鱼。“今天没有卖肥鱼的，看来从三江弄一条肥鱼起来也不容易。”妻说。

周日，我心不甘，决定与妻一起再去碰碰运气。路过鱼摊时，问剁鱼（草鱼）怎么卖的，女老板说11块一斤。我扭头就走，心想，我本来就没想买，不过是问问价而已，野生长江肥鱼都6块了，谁还买你11块的家养草鱼！走了几步，只听女老板在背后说：“便宜给你，10块一斤！”我和妻头都没回，径直走了。

围着市场转了一圈，竟没看见一个渔民卖鱼的。心想，可能这肥鱼太俏了，即使有，也被人买走了，只怪自己出门晚了。正当我和妻准备打道回府时，突然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旯里，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卖一条肥鱼，地上铺着一张蛇皮袋，上面放着一条大约两斤重的肥鱼，背上乌黑，一看就是野生的。我和妻立刻蹲下来讨价还价，女摊主说25块一斤。因为有了妻买6块一斤的经验，我说太贵了。女摊主说：“这是野生的，你看这乌背，在餐馆都要一百多元一斤呢。”我和妻异口同声地说：“再便宜一点。”“好，15元！”“还是贵了，10块！”“10块太便宜了，12块卖给你，家养的草鱼都不值这个价。”女摊主坚持着。我和妻说：“10快。”站起来准备走。“算了，10块就10块！”“要了！”女摊主称了一下，有两斤多。把钱付了，女摊主又帮忙把鱼破肚挖腮，把鱼肢解了。

回来的路上，我对妻说，刚才的草鱼都要10块，这长江肥鱼太划算了。

中午，我就用肥鱼做了一道肥鱼汤。至于味道如何，只有品尝的人是“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