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图拍摄时间：2007年1月21日 地点：中南路

坝前，那一群惊起的白鹭

图文|高山寒雪

6月25日，晚饭后，天空乌云密布，一同事说预报有大雨。在这种阴沉沉的天气散步，料不会有什么好“看点”，平时散步总喜欢带上小DC的我，这次破例木有带相机。

顺着千百次走过的阶梯下去，穿过一个小巷，过了马路，就是长江边了。江边有一个面积不小的草滩，可以视作三峡坝区内唯一的湿地，各种不知名的野草疯狂地生长着，用“水草丰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前些年，到了6、7月，草滩已经是一片泽国，洪水毫不留情地漫过水草，有一种一泻千里、摧古拉朽、所向披靡的感觉。但，这几年，不知为什么，大坝几乎木有泄洪，江水始终“汹涌澎湃”不起来，甚至还有水位回落的现象。因此，水草得以生存下来，并恣意疯长，“水草丰美”的景致也就不足为奇了。

独自一人沿着石板铺就的步行道往上游方向漫步，竟见不到一个散步的人，连垂钓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抑或是燥热的天气把人们宅在屋内了。江边木有一丁点风，万物像凝滞了一样，纹丝不动，似乎孕育着一场暴风骤雨。

突然，离我不远的湿地中惊起了一群白鹭，大概有8、9只，由于我站的位置居高临下，雪白的双翼在暗色的江面上异常醒目，自然排列的优雅姿态锁定了我的脚步和眼球，但这群洁白的精灵木有像杜子美说的“一行白鹭上青天”，而是紧贴着水面缓缓飞行，白鹭的影子清晰地倒映在江面上，给这个凝滞的世界带来了魅力无穷的动感。

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群展翅飞翔的白色精灵，视线一刻也不曾中断，心里却不由地产生了一种愧疚和敬畏。是不是我的出现惊扰了它们？一定是。因为周围木有其他人活动。它们先是往江对面飞去，接着折转飞向上游，然后又掉头飞往下游的西陵长江大桥，慢慢消失在阴霾中，似乎一直在寻找更安全、更安静的休憩之处。愧疚之余，我后悔木有带相机，这样的场景可谓千载难逢。

一边走我一边想，现在水鸟的生存环境面临着严峻的形势，人类的活动，大坝的兴建，房地产的开发，使钢筋水泥、砖头瓦片遍布各个角落，湿地被平整坚固的混凝土所覆盖，水面被高高的楼房所占据，前几年在中南路，我就看到一群白鹳难以找到栖息的落脚处，只能在土堆上歇息（见题头照和我的更多文章）。在江南，一只饿急眼的白鹭，不顾周围的人，在一个即将干涸的池塘里捉小鱼吃（见我的更多文章）。我想，今天看到的这群白鹭之所以飞来飞去，就是找不到更理想、更安静的栖息地。是人类的活动和钢筋水泥的覆盖，缩小了白鹭的活动范围，恶化了它们的生存环境。

正走着，蓦然间，那群白鹭又飞回来了，从我的面前掠过，朝着大坝方向飞去，此刻，雪白的羽翼叠加在三峡大坝的泄洪闸的背景上，宛如一个个跳动的音符，美丽极了，我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我愈加懊悔木有把长焦带上，错过了这稍纵即逝的瞬间。

白鹭呈弧线向大坝飞去，然后向左边转向，最后消失在地下电站附近。白鹭最后找没找到栖息地，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