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高山寒雪

春暖花开的时候，在就餐的路上，我发现了一棵刚刚开花的植物，看它孤零零地在那儿无人管，便萌动了恻隐之心，挖回来栽在花盆里，放在办公室的窗台上。于是自诩当了一次护花使者。这是发生在今年3月5日的事。

过了几日，花开始全面绽放了，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但还不知道这花叫神马名字。一位热心的博友，看了我的博客后，告诉我这种花叫结香花。

结香花的花朵是由许许多多小花簇拥在一起，形成一朵大花。小花并不是同时开的，而是有的先开，有的后开，当全部绽开时，整个花朵像一个半球形。然而，任何花朵都逃脱不了盛极而衰的规律。于是，在一个平凡的早晨，开始发暗、发灰的花朵，终于承受不起生命之重，一下子便掉了下来，把衰微的小花撒落了一地。三根光秃秃的花枝竖在花盆里，就像毫无生命的枯枝。

但我仍为它浇水、松土，希望它能成活下来。每天进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结香花是否有生命的迹象。果然，有一天，我发现花枝的顶端冒出了绿芽，我十分兴奋，结香花终于成活了！

从这以后，绿芽慢慢地变成了叶子，一片一片长出来了。结香花的叶子长得很大，开始是嫩绿，稍后就变成墨绿了，叶片上的叶脉就像“血管”布满了整个叶面。心想，来年一定又会开出浓香四溢的花朵的。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远木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忽一日，我发现叶片耷拉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此时正是湖北遭遇50年一遇的干旱的时候，看看土壤，并没有干裂的迹象，于是，又浇了些水，期待它重振雄风。果然，第二天叶子便支楞起来了，显得更加精神。

湖北的旱情在持续着。偶一日，我发现叶子又开始怏怏的，我又如法炮制给它浇水，但这一次叶子木有抬起头来。我又给它松土，还是无济于事。三根花枝上的叶子都如出一辙，越发奄奄一息了。再过几天，叶子始终木有再挺拔起来，叶片开始收缩、变暗、发灰、卷曲、枯萎、飘落......一个生命在我的精心呵护下，就这样永远地陨落了。

我木有令它起死回生的本领，我只有暗暗地神伤，用这篇文章来祭奠它的逝去。

我在想，对于生长在自然环境下的生命来说，人类的所谓呵护和爱恋，无疑是对生命的杀戮和戕害。尽管人类在主观上是善意的。善意的举动不一定都能带来圆满的结局。尽管我的动机和初衷是怜香惜玉，欲担当一次拯救生命的护花使者，但我却扮演了一个生命杀手的角色。假如当初我不采取行动，可能这棵结香花会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沐浴着春风，汲取着甘露，从容不迫地茁壮成长。我后悔自己采取的鲁莽行动，把一棵本来可以健康成长的结香花，扼杀在我的温柔和呵护里。痛心疾首啊！

下面的图片表现了结香花盛极而衰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