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琐记（图）

图文/高山寒雪  地点/西坝

 

周六。

 

在三峡工地养成了习惯，早上五六点钟就睁眼了。人的命贱，给你睡懒觉的时间，却不领情。

 

妻下了两大碗豇豆面条，一人一碗。豇豆是周五晚妻用发鱿鱼的水煮的，味道很鲜。我喜欢在阳台上吃，一来面条凉得快，二来可以看看天气。

 

天下着雨。今年很奇怪，每次回家，八成都是雨天。每逢下雨，户外活动就少了。妻说，妈的头磕破了，今天去看看妈。妻的提醒很重要，上周妻就在电话里告诉我了，幸亏是外伤。不过七十多岁的老人，也算是一场劫难了。于是，吃过饭便下楼了。

 

楼下就是菜场。我说买点水果吧。妻说，现在的水果太贵了，苹果要4块多一斤，其他的水果就更贵了。我说贵也要买点。妻说，我发现最便宜的水果要数香瓜了，1.5元一斤。于是，妻挑了三只香瓜，4.5元。我看到摊位上有豌豆做的成卷的凉粉，我说，爸的牙齿“退休”了，买两卷吧，这种东西他咬得动。1.5元一卷，买了两卷。在菜场又转了一会，确实也找不出适合老人吃的东西。刚要走，突然发现有买橡子豆腐的，我立刻买了一块。这种东西不仅适合老人吃，连我都喜欢吃。

 

提着三小样东西，乘西坝到联棚的车，一路来到岳父岳母家。这时才发现，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岳母的头已经基本痊愈了，但还隐隐地疼，有时发痒。一般情况下，发痒意味着伤疤快好了。

 

既然来了，做饭的事，我就责无旁贷了。

 

洗菜的工作由妻来完成，我主要负责“刀工”和“大厨”。岳母也在忙活着，我和妻叫她下楼去玩，她不肯，硬要和我们一起干活。老人就是这样，不知是闲不住，还是不放心。

 

岳父早晨就出门了，一直未归。岳母不停地唠叨着：这老头子，出了门就不知道回家了。

 

各种食材很快就加工成半成品，时间还早，只等我上灶料理了。

 

这时，妻说给妹打个电话，看她能不能来。姨妹的老公在外地，儿子在武大读书，家里就她一个人。但她是高中教师，周末经常有课。妻把电话打到家里，没人接。妻自言自语地说，可能今天又有课。

 

妻对我说，下午给妈修修淋浴热水器吧，这个热水器每次点火都砰砰地响，挺可怕。我说反正现在没事，现在就修。我自家的热水器也是这样，点火时很可怕，脉冲响了半天却点不燃，然后砰的一声燃起来，声音很大。这是因为可燃气体饱和后，出现的爆炸声。不过经过我修理，现在很好用了。

 

我把热水器打开，清理点火针上的污垢，因为使用时间长了，脉冲点火针和燃烧器上都会积垢，影响点火，清理后就好了。经过反复试验，热水器点火正常了。

 

看看不早了，岳父还没回来，我说我下去找找。刚下楼，就遇到了姨妹，她今天没有课。妻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路上。她带来了朋友从武汉捎来的“周黑鸭”。这时，妻打来电话，说爸已经回来了。我只好打道回府，上灶做饭。

 

菜其实很简单，一盘橡子豆腐，一盘肉丝木耳炒辣椒，一盘干鱼块，一盘姨妹带来的周黑鸭，一盘韭菜炒豆芽，还有一盘姨妹买的宜昌特产——炸广椒。豌豆凉粉妻说下午吃，就没做。我和岳父每人斟了二两“枝大”，一家五人围着桌子吃将起来，不时聊一些家常。

 

下午的饭自然还是我料理。我在扭煤气灶的开关时，发现有一个旋钮坏掉了。这个煤气灶是岳母以旧换新的“三无”产品，质量很差，两个灶头只有一个能点火。看看时间还早，我下楼去买旋钮去了。这种事，你不做，老人是不知道怎么办的。很顺利，有卖的，一块钱一个，只是颜色不同，我干脆买了两个，都换成一样的。岳父岳母非要给钱，两块钱的东西，打死我也不会收这个钱。

 

姨妹晚上有活动，没吃晚饭，晚上只我们四个人。我把豌豆凉粉的味下的重了些，有点像东北的“大拉皮”，岳父岳母都喜欢吃。妻也在一边连连说好吃。

 

和中午一样，又陪岳父喝了二两“枝大”。和妻把锅碗瓢盆洗漱干净后，慢慢地步行回家。临行前，岳母问明天来不来，妻说明天不来了，还有课要备。

 

 

周日。

 

我六点半起床，突然想吃米粉，于是下楼去买，1.5元一斤，买了2.2元的。又买了两斤枇杷。这段时间，水果价格涨的很贵，妻都不敢买了吃。我又买了韭菜和豆芽，还买了三毛钱的香葱。在一个地摊上，发现有卖磁性纱门的，两扇纱门，每扇的一边都装有橡胶磁条，把它用图钉装在门上，人走过后，两个纱门会因为异性相吸而自动把门合拢。上上周妻买了一副，我装后感到挺好。妻说要35元一副呢。但很多人不知它的好处，地摊上基本无人问津。

 

回来后我用瘦肉和辣椒做了一碗臊子，煮好米粉后，把臊子浇在上面，味道不错。妻说这样的米粉，在街上至少是5块钱，而且肉也没有这么多。我说，刚才在楼下看到磁性纱门了，给妈他们买一个装上吧。妻听我这样说很高兴，说，不知道多少钱一副，咱家那副是35元呢。我说我下去砍砍价吧。

 

下楼找到那家地摊，一个顾客也没有，正好砍价。问价钱，一米宽的30元，80公分宽的25元，我说能不能少点，他说80公分的最低得20元，我说再少点我就买一副，摊主想了想，一咬牙说，18元！不能再少了。我说，成交！于是买了一副。

 

回家向妻汇报，妻说，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砍价。我说，现在时间还早，是不是给妈装上，不然我一回三峡，就要等半个月才能回来，现在蚊子越来越多了。

 

于是，骑上摩的，和妻一起风驰电掣般地直奔丈母娘家。

 

原说周日不来了，现在又突然来了，岳母岳父有些始料未及。妻说，我们是来装纱门的，不吃饭。岳父岳母一听说装纱门，高兴得不得了。说，就在这里吃饭。妻说，过会再说吧。

 

于是，我搬上凳子就干将起来。其实安装起来很简单，只要把上、左、右三面固定好就行了，只是要定位准确，才能严丝合缝。装好后，发现少了点什么，于是又把一个大红的中国结挂在门上，显得格外吉祥。

 

看看时间不早了，只好留下来吃饭。当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饭后，洗刷完毕，我和妻就要回去。岳父岳母留我们吃晚饭，我们婉言谢绝了。

 

下午，我对妻说，给你做素馅蒸饺吃吧。妻自然欣然接受。我先烧了一壶开水，把面烫好，揉成团醒着，再把豆角焯水、切丁，然后把海米、蛤蜊肉泡软、斩丁，把二者放在一起，加上调味品和好馅。我对妻说，你给你妹打个电话，让她来吃蒸饺。正好姨妹晚上没事，爽快地答应了。

 

这当儿，我又把地板拖了一遍，到处擦了一下。宜昌这地方空气质量不太好，灰大，一天不擦，就会灰尘满面。

 

门铃响了，姨妹来了，她还买的黑芝麻，并让人打磨成粉，说下面条放一点很香。还带的天津大麻花。我则下厨房包饺子了。顺便做了几样小菜。蒸饺子用得是高压锅，不加泄气阀，五分钟就好了，但要一锅一锅地蒸，共蒸了三锅。姨妹和妻都说素馅的好吃。我听了很开心。作为“大厨”，做的菜能得到肯定，不能不说是一件开心的事。

 

饭后，我对妻说，锅碗瓢盆洗刷的事由我承包了，你陪姨妹散步去吧，消化消化食，顺便把她送一程，太晚了不安全。我就用家务劳动来消化食吧。

 

妻陪姨妹走了。临行前，我对妻说，把钥匙和手机带好，我可能不等你回来就搭车进三峡了。

 

就这样，我收拾完已是晚上七点半了。在电脑上玩了半个小时，然后背起行囊进三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