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Gaoshanhanxue

地点/宜昌市点军区紫阳

   上周六回到家时，已经天黑了。

    简单地吃过晚饭后，妻说：“今晚你陪我到张坤奶奶家去一趟，天冷了，我给她做了件棉衣。”“哦，是吗？太好了！”我感到很意外，也感到在情理之中，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

    张坤是妻班上的小学四年级学生，父母离异后，张坤判给了父亲，为了生计，父亲在四川打工，一年才回来一次。母亲基本上不管他，他一直和奶奶一起生活。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可以想象是个什么样子。奶奶虽然十分溺爱他，但毕竟代替不了母爱。为了补贴家用，奶奶便在周围种菜，还养了两头猪，经常要挑菜到西坝卖菜，每天十分劳累和辛苦。张坤每天总是脏兮兮的，鼻涕有时竟淌过了河，学习成绩更是每况愈下。作为班主任，看到张坤这个样子，妻很同情和可怜他。于是，经与他奶奶商量，从去年5月到9月间，张坤就住到了我们家。妻除了正常教学外，还要为张坤做饭、洗衣、洗澡，更重要的是为他辅导作业和教育他养成读书、学习、生活的好习惯。5个月下来，张坤有了很大的改变。每天干干净净去上学，放学后自觉读书，做作业……。他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变成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9月底，因种种原因，张坤又回到了奶奶的身边。奶奶逢人便说：“张坤在老师家住了几个月，读书学习和讲卫生的习惯好多了。”

给奶奶做的棉衣

    奶奶家在江南紫阳，从西坝到奶奶家只需0.5元的车费，葛洲坝电站坝顶就是公路，但不准行人步行过坝，只能乘坐电厂提供的交通车。

    冬夜，冷风吹过，人才感到寒冷的冬季来临了。妻手上提的那件棉衣，是在一家服装店定做的，衣芯是天然的棉花，里外都是纯棉的。妻说，这样的棉衣透气、保暖、不伤皮肤。在路上，我对妻提出了一个要求：到了紫阳，我就不去奶奶家了，你一个人去，我在外面用相机拍拍紫阳的夜景。妻说：“为什么？”我说：“你难道不知，上次去奶奶家，她又是买水，又是买烟，弄得人家不知所措，走的时候，硬是把那包烟塞进了我口袋。我这个人恶习太多，不愿意给别人找麻烦，尤其是像奶奶家这种困难家庭。”妻只好随我便了。

    车到了坝头江南，我就下车了。这里离奶奶家还有两站路，妻就继续坐车去了。

    我下车后，看到江南紫阳笼罩在暗暗的夜幕里，公路上除了昏黄的路灯外，几乎看不到行人。这样的冬夜，谁会在瑟瑟寒风、寂寥无比的公路上散步呢？我没带三脚架，用手端住相机，煞有介事地拍了几张夜景，都是朦朦胧胧、模糊不清的。其实照相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偶尔有行人路过，都用怪怪的眼光看着我，可能把我当成个疯子了。

    我把相机装进包里，一个人慢慢往奶奶家附近的车站走，我和妻约好，在那里等她。大约过了近一个小时，手机响了，是妻的。她说已经出来了，奶奶和张坤非要送到车站不可。过了一会，只见一个小小的、影影绰绰的小孩急匆匆地走过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挺重的塑料袋。隔着老远，就喊伯伯。是张坤，个子也长高了不少。他说奶奶把猪杀了，这是猪肉。我一提，呵呵，不轻，起码有五六斤重。我说你们留着自己吃吧。张坤说，家里有，腌了一大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