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枕头蹬在地上
6月2日早晨还不到六点,我就起床了,这是我的生物钟使然。无论多晚睡觉,翌日早晨五点多钟必定醒来,可能与长期在外面快节奏的工作有关。
妻在睡眼朦胧中说,你到隔壁看看,张坤蹬被子没有?我过去一看,场面令我惊诧:枕头掉在地上,被子蹬到了蚊帐外面,人与床呈90度角,床单被揉的乱七八糟,人还在熟睡之中。看样子这个孩子睡觉很不老实。为了不惊醒他,我把枕头放在床上,又轻轻地将被子给他盖好,再把蚊帐掖好,然后悄悄地关上门。
洗漱过后,我吃了两个面包,然后去上班。天空灰灰的,路上行人很少,这时还不到七点钟。

周末的机关静悄悄
在三峡,虽说一月只休息4天,大家轮流值班,但每到双休日,机关里仍冷冷清清,看不到多少人。紧张工作5天后,大家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机关作风显得很散漫。大家都不言自明:既然你不按国家的规定让职工休息,那么就自己忙里偷闲,

自己给自己一个缓解工作压力的机会。加之双休期间上级机关的活动和会议较少,大家也就习惯成自然,就更加放纵自己了。
反正也干不成什么事,我就在电脑上写博客。因为没有网络,我就把文章放在Microsoft
Word的文档里,一旦有网络了好发表,或者拷贝回家用家里的电脑发表。
一上午非常安静,没有电话,没有人来找。只有窗户后面的草丛中有两只成年猫在调情,不时发出求偶的叫声。
做饭辅导两不误
中午下班,妻正在给张坤辅导数学。妻让他坐在灶旁的凳子上,面前放一张椅子作课桌,一边做饭,一边辅导他,这样辅导、做饭两不误。张坤的数学概念很差,三年级了,连乘法口诀都背不熟,一搞还说出四八二十四的计算错误。说明留守孩子的学习确实令人担忧。
我回来后,就让妻一心一意辅导,我则卷起袖子做饭。在外面时间久了,我的一套餐具很齐全,炒锅、蒸锅、煎锅、电磁灶、盘子、碗筷、铲子、勺子、砧板等一应俱全,光菜刀就有四把,加上各种佐料,琳琅满目,所以做起饭来得心应手,左右逢源。
我对张坤说,来到三峡,若不看大坝,等于没来三峡。你好好做作业,下午带你去看大坝。张坤听了,很是兴奋不已。

到观景点看大坝
下午五点多,我和妻就带张坤上路了。这天虽然有太阳,但能见度不好,到处灰蒙蒙的,太阳象一只白瓷盘挂在天上,并不耀眼,到处象覆盖了一层雾气。
临出门前我想,反正过一会儿就回来了,身上只带了20多元零钱,怕万一走累了好坐车回来,这里的地方车很多,都是当地村民开的,上车每人2块钱,很方便。
我们沿着一条地方和坝区共用的公路前行,左侧一直延伸着浆砌的大型高边护坡,全部用石头垒成,这曾是一项投资数千万元的浩大工程,全部由当地村民完成的。
天气有点噪热,我一会儿就出汗了,而张坤却兴致勃勃地一路走在前面。

按我原来的想法,护坡工程的结束点就是目的地,位于一个高高的护坡上,农民在此处建了一个观景点,可以看到大坝的全貌。我们沿着一条窄窄的阶梯往上爬,阶梯很陡,爬起来有点吃力。而张坤却毫不费力地遥遥领先,很快就到了顶点。我和妻则气喘吁吁地慢慢地攀登。
下午从这里看大坝是逆光,加上能见度低,因此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大坝的轮廓,即使如此,仍能感受到大坝横空出世,巨龙卧江的恢弘气势。我拿着相机,不停地给他们拍照。张坤对照相不感兴趣,好象患了多动症,没有安静的时候。诚然,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怎么会有登高望远、饱览美景的雅兴呢!
这时我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带张坤到鸡公岭去玩玩,因为这里离鸡公岭已经不远了。
吃饺子囊中羞涩
鸡公岭是一个小集市,这里吃喝玩乐的休闲的项目不少,被称为三峡的“红灯区”。每到晚上,这里更是灯红酒绿,歌声缭绕,各类烧烤一字排开。这里的商品多、杂而低档。
我曾记得有一家饺子馆,名为“山东饺子”,但开馆子的老板娘却是湖北人,尽管如此,我作为山东人还是感到比较亲切。我囊中羞涩地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点了点,有26.20元。我合计了一下,就算我们三人每人吃半斤饺子,共一斤半,10块钱一斤,就是15元,我再要一小瓶5块钱的劣质白酒,还剩6块多,这样刚够回去的路费。盘算好了,我们就来到了所谓的“山东饺子”坐定,洗手、擦汗,做着吃饺子的前期准备工作。
不管张坤怎么想,至少我们带他下了次馆子吧!让他领略一下农村乡土风情,也不枉来三峡和鸡公岭走了一遭。

尴尬中有人埋单
世界上的事有时就是巧。当你在天无绝人之路的时候,总有贵人前来相助。抑或是这个世界太小,熟识的人总会狭路相逢。
就在我们准备要饺子的时候,突然有人喊我,我抬头一看,是我原单位的总经济师和几位我非常熟络的女士,因为他名字里有个“卡”字,大家都叫他“卡总”。“哟,我们看样子我们有缘,都选中了这家饺子馆”。他一边和我打招呼,一边高兴地说着。我开玩笑地说:“这就叫冤家路窄”。他说:“来来,大家一起吃,我正愁没人陪我喝酒呢!”我尴尬地说:“算了,你们吃吧,我们只想吃点饺子。”
博友们有所不知,我这个人和大家在一起吃饭,我是不愿意让别人埋单的,除非你专门请我。但今天这种不期而遇的场合,我囊中羞涩,怎么好跟他们一起蹭饭呢?其他几位女士也说,大家既然凑到一起了,就共进晚餐吧!这个时候若再推辞,就有点不给面子了。于是,我就汤下面,便和他们坐到了一起,但心里并不轻松。一个大男人,带着老婆和一个留守的孩子出门,身上竟然只有20多块钱,让别人知道了,还不教人笑掉大牙,叫我这副老脸往哪儿放!在这个时候,男人虚荣的本质就彰显出来了。心想,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不做声,只埋头苦干就是了,管他谁埋单呢!
于是,他们张罗着点菜,有卤鸭头、卤鸭翅、卤肚子、卤心头、毛豆、烤臭干子、烤脆骨、烤韭菜、烤豆角、炸蚕豆、清炒空心菜等,加上一斤我最喜欢吃的韭菜馅的饺子,又搬来一箱雪花啤酒,就推杯换盏地吃将起来。张坤喜欢吃味大的,尤其是鸭翅、臭干子、烤脆骨,吃的不亦乐乎。我也在频频的敬酒中把肚子涨得滚圆,直至装不下为止。单是他们买的,算下地才96元。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坐车回来时,他们把车钱也给付了。
夜幕降临了,三峡大坝在绚烂的彩灯照射和渲染下,更加美丽和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