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拖拉机队伍开道的交警说从武汉长江大桥到莫小楼老家,拖拉机还得跑一天,一路上,一猫想了六天六夜,他认为莫小楼才是自己长相厮守的人,这人重感情,重友情,对女人的关怀无微不至,一猫想:等结婚后,我可以让小楼跟前妻莲子交往,只要不违反原则性的错误,她还是大肚能容的,如果莲子愿意,猫可以跟她做姐妹。
柯一猫在武汉长江大桥上看着美丽的落霞,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莫小楼,让他把木桶洗干净,还有那门口桃花树上的桃花瓣,要挑选新鲜的放入木桶。莫小楼接到一猫的电话,激动得从昏睡的床上弹起来。他激动得照着林有财的左脸亲了一开口。说:
“死鬼,明天就可以闹洞房了!”
天有不测风云,莫小楼的话音刚落,他的前妻莲子就打电话来了,莲子情绪不稳定,她在电话里很激动,说:
“黑黑,你明天就跟人洞房了,我心里很难受,想当初,你抱着我入洞房的那一夜,你说此生只爱我一人,可才过了几年,你就移情别恋。你对我的爱已结束,可是我还爱你那么浓烈,你结婚,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还是死了算了,我自杀了。。。。。”
莲子忽然没了声音,莫小楼听见莲子电话那头有水果刀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吓傻了,赶紧叫起在睡觉打呼噜的未村村长林有财,让林有财把他骑来准备去村口迎接柯一猫的那匹马牵过来,林有财照办了,他骑马带上莫小楼直奔莲子家里。莫小楼家,留下胡之胡,胡人和三哥轻尘守着等江苏的拖拉机队伍过来。
莫小楼和林有财赶到莲子家里,发现莲子在家的浴室割腕自杀了,莫小楼冲进去的时候,浴室里全是血,他见莲子穿了他们结婚时候的婚纱,静静地躺在浴室里,他吓得傻傻地站在哪里。他看见莲子的眼睛依然微微的睁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林有财一个箭步跑上去,一把抱起莲子喊:
“嫂子,嫂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说完,林有财的眼角,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莫小楼见状,觉得林有财太够兄弟了,他们赶紧一起抱着莲子,从家里奔医院急救科。
莲子在医院被抢救过来了,她微微睁开双眼的时候,恰好遇到莫小楼上卫生间了,林有财正好在莲子身边,林有财将碗里的稀饭一勺一勺的喂给了莲子吃,莲子看着憔悴的林有财,她饱含忧伤的眼里忽然多了一丝感动,她说:
“小财,谢谢你!”
林有财说:“嫂子,不要想不开,天下男人辜负你,我都会站你身边,嫂子,我心里一直有你,我喜欢你已经有10年了。别的女孩追求我,排队排了30多米长,我每次都拒绝,只是,都是因为心里装着你。”
莲子被林有财的表白吓得脸都发青了,她说:“小财,你不能这样啊!虽然我跟小楼离婚了,但是你跟他依然是兄弟,兄弟妻,虽然是前妻,不可妻啊!”
林有财抓住女人最脆弱的时候的心理,继续表白,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抓住莲子白皙的手说:
“莲子,噢,不,嫂子,我对你是真心的,天塌下,地下沉,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不变”
莲子听了,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林有财用自己的手轻轻擦了擦莲子眼角的泪水,他的心也跟着肝肠寸断。
莫小楼一直站在病房门口,听到了林有财的表白,他伤心极了,他没想到自己出生入死,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上过床的兄弟,居然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前妻。他指着林有财说:
“我明天就要结婚了,莲子就交给你照顾了,但是,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莲子,有财是个好男人,我恨他,只是因为他是我兄弟,如果他不是我兄弟,他照顾你,我会很放心。我祝福你,莲子,你不要想不开了,我的心自从离开你后,就属于柯一猫了。”
莫小楼从医院出来,他哭了,他忽然觉得莲子很可怜。又觉得自己很可怜,因为,他此刻既失去了前妻,又失去了兄弟。好不容易等一个新娘吧,新娘还折磨他等了几天几夜,拖拉机队伍开了六天还没到湖北。他的心都奔溃了。
他想着想着,走着走着,脑子乱极了。从医院出来后,他忽然笑一下,忽然哭一声,忽然往前跳一步,忽然又坐在地上看蚂蚁,他看着看着地上的蚂蚁,一群一群的爬,他心乱如麻。忽然,他低下头,憋足气,他的嘴对准地下,他使劲朝蚂蚁吐了几泡口水,说:
“呸!”
十几只蚂蚁被淹死了,莫小楼哈哈大笑,笑着一跳一跳的朝街东头走了去,蚂蚁群旁边,留下了他的一只鞋子。
胡之胡、胡人和轻尘在莫小楼家等了一天不见莫小楼回来,胡之胡急了,打莫小楼电话关机。他就打电话给林有财问情况,林有财说:
“莲子无大碍,伤口沫点药就行,为了给莲子疗伤,我决定骑马带她去遥远的山村我的老家,那里的山顶,有白云飘舞,有喜鹊双飞,我将隐居山林,等莲子说可以出来,我就带她出来见大家。莫小楼昨天已经离开医院,他说跟我绝交,我没联系他。等他心情恢复平静了,我会来看他的,毕竟是兄弟。”
胡之胡从莫小楼家出来去街上找莫小楼,如果不及时找到,明天婚礼车队到了,就很麻烦,那将会出现‘小二黑逃婚’的戏剧一幕。
走出村口,三哥轻尘走在前面,他弟弟胡人走第二,胡之胡走最后。他们一路吹着口哨走,一路东张西望。忽然村里窜出三条大黑狗,每条狗追着他们就是狂咬,一条狗咬一人。三哥和胡人跑得快,两条狗朝他们追了去。他们三人分散了方向。可能平时缺乏锻炼,也可能上了些年纪的缘故,胡之胡跑最后,遇到的那只狗最凶,最壮,最猛。狗先一个猛虎下山扑将过来,胡之胡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他很担心自己的脸,本来就褶子满天了,再被狗一咬,恐怕不成样子。要是果果见到被狗咬到的样子,会吓死的。那条大黑狗一直咬他,先咬屁股,后来居然连胯下也开始咬,胡之胡赶紧用双手捂着胯下,心想:老子教了半辈子书,怎么能受你这黑狗的胯下之辱?
那狗不听他的,顶住他一直咬,幸好村民及时赶到。将狗打开了。村民将胡之胡从地上拉起来,胡之胡双脚发抖,眼神慌乱。村民问:
“咬到哪里了?”
胡之胡想说什么,但是他口齿不清,脸色铁青。村民赶紧将他送到了医院。
被黑狗追的胡人和三哥轻尘终于将狗摆脱了,他们去街上找了一天没找到莫小楼,然后又回到村里。此刻,开道的几辆警察进村了,接着拖拉机1号已经进村了,接着,拖拉机2号也进村了......直到拖拉机12号进村后。警车才慢慢离开。
夜幕已经降临了,莫小楼还没有回家。柯一猫进到婚房里。她心里慌乱极了。她的公公婆婆还有莫小楼的妹妹莫愁姑娘一直在安慰她说没事,莫愁按照当地的习惯,打了一盆温热的水给一猫洗脸,继而又打了一盆温热的水给一猫洗脚。一猫按习俗,分别给了莫愁姑娘两个红包。
新娘来了,新郎却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大部队赶到的人看到这场景,都没有心情喝酒。他们静静地你看我,我看你,陪着柯一猫在房间里一直守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城里警察打电话来,说莫小楼在市区拿鞋子到处扔人,让家里将他带回家,又有警察打电话来说胡之胡被狗吓疯了,有些异常,胡之胡可能担心自己的胯下被狗咬了以后用不上,所以才吓成那样,其实,其实那胯下依然雄风如初。
被黑狗吓疯了的他在医院见到美女护士就摸人家的胸。摸一次叫一声:“果果!”
医院赶紧叫熟人将他带回家。他弟弟胡人首先赶到了医院。
莫小楼也被带回来,看到柯一猫坐床上,他静静地看着一猫很久,忽然,他的双眼流下了一串泪珠,他对着柯一猫说:
“猫咪,我以为你不来了!”
是的,莫小楼并没有疯,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情绪有些激动,在街上出人意料的做了些事情,感情这东西,谁能控制得住,莲子走了,新娘一猫又久不见踪影,难免会做出让人想象不到的事。他发誓爱一猫一生一世,他哭完,将房间蜡烛举起来,然后在桌子上滴下了这几个阿拉伯数字:5201314。。。
一猫一看,泪眼朦胧,小楼的意思她懂:我爱你一生一世!
东北美女果果朝思暮想的胡之胡也被胡人带到了莫小楼家里,胡之胡在院子里一跳一跳的,说:
“锄禾日当午,天下我最酷”
说完,他一个箭步朝果果的胸部按了过来,果果吓了赶紧闪开,胡之胡没抓到,但嘴里挂着笑喊:
“果果!”
果果看了胡之胡的举动,心都碎了。果果的师妹菲菲看到这场面,她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吓得根据操起莫小楼家的竹丫扫帚,照着胡之胡就打,边打边骂:
“老色狼,老色狼......”
胡之胡被突如其来的打,吓了一跳,他仿佛又感觉先前被狗咬的那场景,赶紧躲进了屋里。众人将菲菲拉开后。场面才算被控制住。果果也哭了,站一边的宁宁老大扶着果果的肩膀,不停的安慰她。
那个一直在心里装着胡之胡的他的学生夏一林,看着他仰慕十几年的老师竟然这样,她哭了,她将手里拿着的《胡之胡自传》丢进了莫小楼家门口的小河里,她说:
“怎么这样,我仰慕已久的人,就经不起这么一点打击,不就是一条黑狗吗?还当众出丑。太给我们山东人丢脸了。”
说完,林妹妹哭跑到了莫小楼家屋子的后面墙角去了,郑州送亲的花哥见状,赶紧绕过去安慰起了林妹妹。
从新疆阿克苏赶过来,为了看一眼林有财的毛毛也心碎了,本来崇拜林有财如滔滔江水的她,忽然发现林有财跟莲子隐居了,面都没见到。她一生气,将林有财的处女作《锦衣》也丢进了莫小楼家门口的湖里,说:
“这样的男人,不崇拜也罢,都带嫂子私奔了!”
莫小楼跟一猫终于团聚了,众人都很高兴,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约而同地说:“开酒!”,莫小楼将家里48坛子老酒全部搬出来放在院子里,齐刷刷地放成几排,很是壮观。拖拉机1号队的队长黄踏雪发话了,他说:
“人生短短何必计较太多,聚散离合总是人生难免,何不潇洒喝个醉!”
话音刚落,众人举起酒杯狂欢了。只见莫小楼和一猫新房里的蜡烛,渐渐地熄灭了。。。。。
那夜,由于喝酒太欢,众人把闹洞房一事全部忘记了,众人皆醉。连胡之胡都依依呀呀地喝了8大碗。
夜色下,果果在树下哭泣,她的‘之胡’已经疯了,她好难受,她准备再仔细看一眼胡之胡后,离开这第一次来的湖北省,她发誓为了胡之胡,从此不会在博客里出现‘果果’的字样。她决定改名:果小样。
花哥和宁宁看着果果心里非常难受,两个男人都是为了果果才南下的,两个男人商定,将果果护送到武汉的机场,让她回东北去好好找个像样的男人嫁了。
果果想了想,还有自己的师妹菲菲,明天走的是和,也一起带上菲菲回东北,这个未成年的孩子,本来下来南方,是为了看一场戏戏剧和人间美景的,结果看了一场闹剧。希望这次闹剧,不要在菲菲的心里留下阴影。
最伤心的是新疆的毛毛,她想到身边没有男人安慰她,她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哭了很久,她才说:
“徒儿,徒儿小虎呢?臭徒弟,师傅这么难受,你死哪里去了?”
正当她撕心裂肺地喊的时候,帅气的三哥站到他面前,递了一张餐巾纸给她,说:
“林有财带着莲子私奔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小虎,说莲子有个表妹雪莲独自一人在莲子家里需要人照顾,莲子让小虎去照顾雪莲去了。”
师傅听完,伤心断肠,想不到,那徒弟,重色轻友。
那个胡之胡的学生夏一林,则跟着胡人一起准备商量怎么安慰胡之胡,希望他早日回复正常。
第二天宁宁和花哥送走了果果和菲菲,也各自回自己的家乡,在车站花哥和宁宁说:“从此,我们就是兄弟,毕竟一起爱过果果,一起坐过拖拉机,一起在黑夜里撒过尿。”
第二天下午,轻尘三哥则走到新疆的毛毛身边说:
“走,哥带你去青岛看海,新疆是没有大海的!”
胡人自己留下,他带着哥哥胡之胡去了武汉最好的治疗医院——狂犬后遗症治疗科。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只有黄踏雪留下来第三天才走,那12辆拖拉机本来是莫小楼拿钱买给一猫陪嫁的,黄踏雪走的那天,莫小楼和一猫出门相送,将拖拉机1号送给了黄踏雪,让他开着一路看风景回江苏。黄踏雪激动万分,说:“不愧是青梅竹马,莫小楼,好好对一猫,若将来他被欺负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一猫,祝你们幸福”。
黄踏雪走后,一猫心里有些失落,毕竟曾经从小长到大,这次婚礼他又折腾了六天七夜。
婚后的莫小楼没有食言,他果然是个好丈夫,三月的昆明果然春暖花开了,莫小楼牵着一猫的手在昆明他的战友舞拳开的酒店里,他预定的9999枝玫瑰花,堆满了总统套房,一猫让莫小楼把眼睛闭起来,她站在花丛中数1,2,3,然后一猫藏了起来,他们在玫瑰花里面捉了一天的迷藏。
岁月会流逝,浪漫和幸福会永远留在记忆中,希望多年后他们再回忆起这段浪漫的婚礼,是多么的甜蜜和难忘。
忽然有一天,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莫小楼和柯一猫带了一个小孩来到了湖北武汉胡之胡呆的地方。莫小楼摸了摸小孩的头,说:
“小二黑,走,去那边看胡叔叔。”
那天,柯一猫和莫小楼走到了胡之胡呆了好几年的地方,隔着栅栏看着胡之胡很久,很久。她看见看见胡之胡在太阳底下数蚂蚁,边数边说:
“莫小楼,我恨你,你婚礼,把我整疯了好几年!”
一猫看到这景象,感觉胡之胡神情好了很多,她拨通了果果的电话,然后朝胡之胡招手说:
“之胡,果果找你!”
胡之胡立刻飞也似的跑过来抓起一猫手里的电话喊:
“啵一个,果果!....”
看到这样的景象,一猫想替胡之胡拉一首《二泉映月》。因为,手握电话的胡之胡忽然从眼角滴了一滴泪在脸庞。他说:
“果果说他明天来看我!”
一猫想了很久,说等秋天来的时候,落叶铺满大地,她会把曾经送她到湖北的那些朋友召集起来,一起去参加胡之胡的婚礼。
林有财骑马带着莲子私奔前,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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