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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口之家“西去”的惨剧

(2007-02-11 13:37:02)

   豫东南某县一个安静的小村庄,这里村民们多是三世、四世同堂。王家祖孙三代,十口之家,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十年前的一天,祸从天降,五口人命丧车祸,更不可思议的是又被艾滋病拖入深渊,只留下一个小男孩流落他乡,几乎接近灭门绝户。

1996年春季的一天,天气晴爽,60多岁的王老汉夫妇,每人抱上一个45岁的小孙女,带上三个儿子、两个媳妇,剩下一个3岁多的小孙子因随姨妈外出玩耍没有去。这九口人坐上自家新买来的拖拉机,去十里之外的镇上赶集,准备买些日用品,同时也为新买的拖拉机风光一番。他们刚走了一半路程,遇上了一个大货车,把拖拉机撞翻碰碎。王老汉夫妇、两个小孙女、老大媳妇五口人当场死亡,老二媳妇年轻力大,在临危之际,从拖拉机上跳了下来,只受了一点轻伤,王家三个男儿都受了重伤。大货车是外省的过路车,司机看情况不妙,加大油门,一溜烟似的逃跑了,谁也没有记下来车号。过路的群众把王家三兄弟送往医院,手术、输血抢救,医生护士忙活了一天多,他兄弟三人的生命暂时保住了。出院后,三兄弟身体一直不好,今天感冒发烧,明天拉肚子生疮。他们在当地卫生院找医生看了一下,买点小药吃了,谁也没有介意。

1999年秋,王老三因发烧、咳嗽、闷气,在村、镇卫生院多次治疗无效,便住进县中医院,治疗两个月症状不见好转,反而加重,随后转入县人民医院,医生诊断为“肺结核”、“贫血”,经过治疗好转,老三回家休养吃药。2002年年底老三病情又一次加重,他的未婚妻正为他筹款项准备住院,2003年春“非典”疫情来了,禁止人们外出流动,待“非典”疫情解除,老三去市医院求治,医生给他抽血化验HIV抗体,结果“阳性”。医生问他卖过血吗?老三说:“在1996年春遇车祸抢救时输过血。”老三被确诊为“艾滋病”,医院不收他住院,只得回家了。

在“非典”过后,我打“艾滋黑洞”时路过那里。那是一个中午,老大、老二还在田里劳动,我看见老三骨瘦如柴的躺在床上呻吟,王家人再三给我说:“千万不敢向外说我们有艾滋病。”在这时老三的未婚妻坚决退婚,但不退彩礼。王家很生气,老三更生气,十几天后他闭上气愤的眼睛走了。老大、老二为老三这桩婚姻纠纷很生气,他们的病加重了,他二人同时在县医院抽血化验HIV抗体,结果都是“阳性”。老二媳妇和她的小男孩化验HIV抗体“阴性”。王老二媳妇不懂艾滋病知识,她怕的要死,再不敢接近丈夫了,躲藏了多日,带上家中所有的积蓄失踪了。一个多月后王老二在气愤中死去。他那个13岁的男孩被外房亲戚收养了,因为怕受艾滋病的歧视,改名换姓的消失了。

王老大于2001年春节再婚,娶的媳妇刘红(化名)和带来的6岁女儿小梅(化名),化验HIV抗体,结果都是“阳性”。医生奇怪的说:“我曾未见过‘父婴传播’,何况小梅的父亲又是继父。”于是医生追询刘红病史,“你卖过血吗?输过血吗?”刘红哭了,她泣不成声的对医生说:“我对不起王老大,我在生女儿时剖腹产输过血,女儿半岁时因生病化验检查,我娘俩的HIV抗体都是‘阳性’,说明俺娘俩都感染了“艾滋病”。女孩爸爸给我离婚了,我们二人无依无靠,又是外地人,我才20多岁,只有改嫁。我怕王老大不肯娶我,就隐瞒了感染艾滋病的病史。……”这时刘红在王家生的半岁男孩正在生病,医生对他进行HIV抗体检查,结果“阳性”,无疑是母婴传播,小梅和弟弟都是母婴传播,男孩一个月后夭折。王老大夫妇非常痛苦,二人的病越来越重,女儿的病也一天不如一天,经过几年疾病治疗的折腾,家中所有积蓄已花空了,在15个月的时间内,这个三口之家全走了。王家因输血传染艾滋病死去6口,其中有两个小孩虽是母婴传播,而母亲的艾滋病仍来源于输血。

从推理证实,卖血感染艾滋病者这么多人,一个卖血者不会只卖一次血吧?他卖出的血就会有人输在身上,就会感染艾滋病。不过这些感染者居住分散,又因怕歧视不敢公开身份,故不容易发现他们。在中国大地不敢暴露艾滋真相的人并不少,他们无知、怕丑,怕别人看不起,……这不等于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不存在。现在“黑血站”仍在活动,受害者可想而知。今后该怎么办呢? 这是中国的灾难,决不是河南独有的事件。据《新民周刊》1129日报道“四川资中县公民镇艾滋病感染者的阳光生活”小镇“艾滋生态”传奇……这个镇曾经是中国爱滋病感染者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那些因赴外省地下血站非法卖血而遭遇病魔的感染者,一度在家乡备受歧视,成为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另类。他们生活困顿,社交断绝,看不到希望。

文中报道的感染者有黄昌其、李本才及其父亲、哥哥、叔叔,卿舟维、李春孝、刘艳平、魏婷、李彬、李孝青、何勇、曹学良、李本刚、游莉、林腾权、李秀华等有可查据的17人(现已得到中英项目的救助)。本文显示,已感染艾滋病的有3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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