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有博友留言说：“写到这里,还是没把赵军如何成为你真正的兄弟交待清楚,也许本不该交待,也许根本没有具体的哪件事使你感觉他成为真正的兄弟的。”

想想已经说了以赵军为主线，又写不出什么，挺对不起赵军，亏得这位博友给了我一个很大和很平坦的台阶。

真是说不清楚是怎样成了兄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赵军就变成了一种怪异的关系：就是那种不见就会想念，多久不联系不会觉得疏远，不好意思向对方使坏，不管彼此作了什么都不会产生误解的那种。其实不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多年过来，很多人都对赵军有这种感觉，他是一个你说不出来他有什么好，但又让你不得不对他挺好的那种人。我有时候真是很嫉妒丫，人活道这份儿真是挺不容易的。赵军多年前已经吃斋向善、虔心信佛了，完全是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不知道他是图啥？别人不好妄加评价，毕竟不同的信仰就是不同的世界，我一向很不解但是很尊重别人去信这信那的。但对赵军生活方式的选择我实在是有一点遗憾。记得望仔在美国时给我来信说：“赵军与我相从甚密，丫的房子就是我给找到，后来也去过纽约看过丫两次。把酒畅谈，很是惬意。只是丫一来美国就迅速和当地的宗教组织取得了联系，现在经常装假喇嘛，我很不爽。”

我这样描述赵军千万不要让你理解为这哥们儿有多么儒雅，多么的温和，多么的nice，屁！

这哥儿从良之前是口德甚差的一糙人，记得望仔（现某知名跨国公司的高管）刚来，在新恒基，和赵军一墙之隔，每天语句厮杀，唾液横飞。到了联合大厦，这哥俩办公室对门，更是污言秽语，充斥走道。一般是望仔猛烈进攻然后无情败阵。但是后来有两次让赵军彻底不爽。一次望仔在自己位子上大喊：“赵军，过来，你丫上杂志了？”赵军兴冲冲地奔了过来，望仔指着《北京律师》中吴文燕处长的讲话念了起来：“现在有一些能力低下，人品卑劣的人混进了律师队伍。”赵军居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望仔的座位，估计是衡量了一下用拳脚挽回颜面的风险可能更大。第二次是在下班的电梯里，望仔问赵军：“癞蛤蟆过马路是什么意思？”“你丫傻啊，是愣充绿色小吉普。”电梯里顿时一团笑声，笑的最响的是那个赵军心仪很久的本所女孩，赵军的穿着是：上身绿色体恤，下身是黄中泛绿的裤子，脚着绿色旅游鞋。

突然想起，赵军是不是因为这两次重大摧残才立意遁入空门的呢？或者就是这个连赵军自己和望仔都没有意识到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