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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之舞(四)

(2006-12-16 11:38:24)

我回到宿舍,我带着期望,我在第一时间见到了她。

 

相对无言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根本不需要说什么。

 

就在那个暑假之后,大姐恋爱了,是我们班里的第一帅哥。我也很快有了女友,我们彼此离开了对方的圈子,我们变得越来越远,似乎从来没有近过。

 

       生日那天,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二次过生日,几乎来了全班同学,但是大姐并没有过来。次日,她送给我一个折叠的贺卡,隽秀的字迹占满了所有的空间:

 

“哗-哗-哗-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哗-哗-哗-

 

我一直向往着到海边跳迪斯科。

 

我一直渴望着大醉一次,醉得天地颠倒你我不分世界成为一片混沌。

 

我一直渴望着痛哭一声,让泪水扑天盖地淹没一切记忆又让一切记忆都被清晰地唤醒,让哭声震耳欲聋埋葬所有的青春又让所有的青春从废墟中复生。

 

可我从来没大醉过尽管有时喝一点儿酒头晕目眩,从来没痛哭过尽管有时极想流泪放声哀嚎。

 

我储备不够,我知道。达到任何极端的境界都需要苦行僧般的漫长修行。

 

我储备不够。

 

我只能面带高傲而悲凉的笑容,在茫茫的天地间走啊走,不信任何权威的哪怕是正确的指点。我应该迈出的步伐谁也不能代替,我知道。

 

我不过是个肤浅的傻瓜。

 

我储备不够。

 

可我一直向往着到海边跳迪斯科。

 

那海水湛兰湛兰的,你会觉得若不扑向它的怀抱就对不起你已经活过的和将要活的所有时光;那天空是浩大澄彻的,由不得你不对它心悦诚服叹一句:到底是天空啊;那阳光照得你容光焕发那空气洗得你灵气四溢;那沙滩吻着你行了万里路的裸足;贝壳和卵石们欢欣雀跃地蜂拥而至献上你从未读过的热烈的诗。你对礁石挥动着平臂发出响遇行云的呐喊“我们在一起――”

 

波浪狂放地奏起了大海的乐章。

 

你跳起来了。

 

你跳起了是迪斯科又不是迪斯科的生之舞蹈。你的节奏精确之准你的身体灵活之极,你痛哭了你大醉了沙滩吸掉了你长途拨涉后的累累伤口中流出的血,海与你共舞给了你新的生命。你是你又不是你了!

 

哗-哗-哗、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哗-哗-哗-

 

死去吧,死去吧!

 

我真向往着到海边跳迪斯科。

 

我储备不够。为了那一次永恒的舞蹈,我积蓄着。在广阔的天地间,我寻觅着所有的坚强,抗拒着时时袭来的绝望。我最终将以自然之子的赤诚与大海融为一体。

 

我真向往着到海边跳迪斯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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