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暑假,我和大姐一行去了西安,还有她一个宿舍的老猫和我班的一个棋牌高手“差一步”。去了秦俑、半坡、华清池,登顶了华山。
从华山下来的时候,我们四人自然分成了两组。我俩跳跃着唱歌,我学会了董清清的《一样爱你》、《把心留住》、《不必太在意》。我们牵着手在松林里静静地穿行。
我忽然发现,大姐象风,象水。她是活脱脱的一个女孩,是我不敢有任何亵渎的女孩。我在心里好像是帖了一层膜,迷乱中有些甜美,有些酸苦。我似乎觉得,我们的心已经走得很近,但是我们却无法走近。
我从西安离开,回了安徽,她没有回去,整个假期住在老猫家里。我们惜别在西安站台,我们相约保持通信。
我如约每周把信寄出,但我没有收到他只言的回音。
我盼望着开学。就在快开学的时候,在镇上当医生的叔叔(我们家族长辈中唯一识字的)把我叫住,当着我父母,告诫我“刚刚上大学,不能谈恋爱。”在我一头雾水中,叔叔拿出了七八封已经拆开的厚厚的从陕西寄来的信件。我一把把信夺了过来,我愤怒地几乎变形。我痛悔自己为什么给她留了我叔叔的通信地址,虽然直接寄到我家要慢上好几天。
我当即离开了老家,踏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我在火车上一遍一遍读着那迟到的信件,伴着我一路的眼泪。
我没有恋爱。我确信我们不能走近,我更确信她不愿和我走近。我在信中读出了爱,那是和在血液之中沟通心灵的挚爱。是别人无法解读的情意。她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