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无所依》：贪婪是暴力永恒的土壤

No country for old men

http://cimg2.163.com/photo/0003/2007-07-19/3JOQ93190BOd0003.jpg

看科恩兄弟的影片别有一番韵味，从《师奶杀手》里那位憨态可掬的老太太所展示出来的黑色幽默，大智若愚与劫匪做斗争的智慧，到今年这部奥斯卡的宠儿《老无所依》，我们在感慨科恩兄弟一直在走学院派特立独行的道路的同时，又惊叹于科恩兄弟对人性，时光，命运等话题的深度探讨，在荒诞不经的故事框架下，其实是一个贴近人性本身的悲凉故事，加之科恩兄弟摄影方面的个性风格，更为苍凉的德州荒原渲染上一种令人心醉而心碎的悲情魅力，所以影片表面张扬的是一种超脱，但内里却是一次极具人文关怀的生存思索，无怪乎北美影评人纷纷盖棺定论，称本片为科恩兄弟从影以来最完美的一部作品。

故事发生在1980年的德克萨斯州西部，美国与墨西哥交界的格兰德河，一个一穷二白的前越战老兵莱维雷伦·摩斯在打猎中偶然发现了数具死尸，和价值产高达200万美元的海洛因——很明显，是黑帮火并同归于尽的结果。雷伦交易巨款带回家给家，夜晚，雷伦在向妻子卡拉·吉恩(凯莉·麦克唐纳饰)告别后又回到了交易地点，不想这一次可没那么幸运，给自己惹祸上身。冷血杀手安东·奇古尔、老警长埃德·贝尔、墨西哥人都在找寻他的踪迹……

我们从故事的布局到人物性格特征的刻化来看，他们彼此争斗的最终目的都是在为彼此如何生存与怎样存活得更好中展开。原本正直的老兵雷伦因为贪婪意外财富立求改变自己生存的窘迫而走向杀身之祸，杀手安东·奇古尔为了获取不费的报酬而干掉老兵雷伦，经验丰富的老警长埃德·贝尔为了一方的治安而展开一系列的侦破，其电影的结局是邪恶战胜了正义，杀手的职业就是杀手，他不会因善恶去改变，他唯一的良知都被利益所牵挂，正直的人也不会永远正直，特别在利益与生存的诱惑下他的正直被诱惑所冲刷，端庄的法律与制度看似尽善尽美，其实不过是一张画皮的面具，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也无法识破黑势力的阴谋。

这是一种什么样无奈与悲哀？当然这悲哀的背后，三位主角的日子也都不好过，他们都在自己职责范围之内求得生存，他们之间不存在对与错，不存在什么该干掉谁或者不该干掉谁，他们所面临的压力与困境，都促使他们在好人与坏人角色之间做着转换。

这是一部写实的电影，真实的来让我们在整部影片中找不到任何背景音乐去陪衬，导演科恩兄弟用直白的镜头向我们展示着高度发达社会中存活在底层中人心与人性的丑陋和罪恶，这种丑陋与罪恶让我们反思社会不公的同时，又让我反思贪婪浮躁社会背后的老无所依，这是一种对贫富差距社会无声的控诉，这是生活在表面高度发达文明社会里，对底层人民生活最真实直白的写照。

影片从人性贪婪的角度提升到整个社会的贪婪与暴力，大家在贪婪与暴力中所寻求生存的仅仅是为了存活的需要，尽管物竞泽却是自然生存的淘汰法则，但是一个社会的制度与体制却展示着社会决策者们的野心与霸权主义。当一位老兵为国家做完贡献以后老了却无法享受到更好的福利待遇，当杀手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靠自己的性命来获取大量的佣金，当警察办案的时候会遇到重重势力的干扰，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与悲剧？

科恩兄弟随心所欲地刺激角色的求生本能，然后通过他们不遗余力的争取和挣扎的失败，更坚定地揭示出这些家伙都不过是人性恶的进化方向上的牺牲品。《老无所依》是一部让人反思的电影，他放大人恶伦高度的同时反过来又在向我们揭示人恶伦的根源所在，正如失去亲人和工作的年轻寡妇，纵使结局未卜其实已经在承受不亚于死的痛苦——将大家玩弄于股掌的导演并未刻意强调过没有慈悲，但真相就是毫无慈悲、毫无依靠。这是谁的错，放眼当今中国社会在高度文明自制的背后所引发出来的一连串暴力与危机，难道这仅仅是人恶论吗？不，因为贪婪才是暴力永恒的土壤。

作者：海菱

转载：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