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心更静,脚更远
(2011-01-26 14: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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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了,总要对自己说一些话。
一直不知要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放进生活都没有重量。也就越发少语。
近来读三毛。心一直很静。
有时落地灯下,盖着毯子会读到很晚。
三毛写了《我的宝贝》。都是她极爱的收藏。我翻着,渐渐觉得离三毛更近。
这是一份难得的亲缘。在上一篇文章:读书《林徽因传》里我有提到。
亲缘这个词,实在可贵。一生你走,一路上会遇见很多人很多物件很多风景。能入心的,却不多。有些人真的很美,有些物件真的很有玩赏性,有些风景也真的很流光。可是你走过看过叹过,却忘了。没有记忆。没有亲缘。但是就有那么一些人一些物一些景,平凡也好,惊艳也罢,偏偏你就是喜欢,怎么都喜欢。喜欢地一打眼就入了心,再也不忘。这是亲缘。亲缘是没有距离感的。从一开始,就亲近。这无法用常规来解释。人心是不能测量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三毛一生收藏了那么多美的东西。最能动我心的,却不是这些美的东西,而是这些东西背后所背负和承载的故事。尤其读到三毛的结婚礼物,那一幅最完整的骆驼头骨。我觉得有些细细碎碎的流,进了内心。整颗心都被暖的热热的。
撒哈拉沙漠,一直就是我的梦。三毛说,结婚时她们在沙漠。没有房子没有床没有桌子没有水没有电,什么都没有。荷西照样去上班。三毛去提水,一桶一桶倒进浴盆里备用。黄昏日落时,荷西回来。擂门如鼓,很激动的样子抱回一个大大的盒子给三毛看。三毛有个很俗的闪念,以为盒子里放的是玫瑰。结果打开一看,却是一幅完整的骆驼头骨。三毛尖叫。她尖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实在太喜欢。这是荷西为她寻来的。在沙漠,人走的都要被烤化了。那一天,她们结婚了。三毛很幸福。一直抱着骆驼头骨尖叫尖叫。
后来我跟朋友不止一次地说起过这个细节。是在我们讨论爱的时候。我们辩论。辩论爱与物质的关系。还有我们常提到的幸福感的问题。
另一个女人是林徽因。
这些天也读林徽因。读累了三毛就读她。交替阅读。凡是和林有关的,都很能引起我的兴趣。
昨天看到这样一段话,当然也是记录林的:
婚前,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一句话,我只问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问,为什么是我?”林徽因答:“答案很长,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准备好听了吗?”婚后,梁思成曾诙谐地对朋友说:“中国有句俗话:‘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对我来说是,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
如果一百个人来问我完美女子的标准,那么我一百次都会回答说是林徽因。是的,她已经是个传奇,是只能仰望的女子。她早已隔着如许烟波岁月,隔着那些男子的深情,美成书页中的一个剪影。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徐志摩的故事。他为她写下那样的诗句,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选择他。可是,比起徐志摩那样激烈的爱,金岳霖的脉脉深情更令人动情。汪曾祺写过一篇《金岳霖先生》,其中有个这样的细节,说是林徽因去世多年,金先生忽有一天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他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顿使举座感叹唏嘘。他为了林终生未娶。林死时,他为她写的挽联格外别致,“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后来和朋友聊天,趣谈间又说起林。朋友问,你羡慕她吗?我说不羡慕,仰慕。朋友又说,何必仰慕。若你处在她的地位,也会很累。那是一份心欠。我笑。这话还真有点儿意思。可琢可磨。可我还是仰慕。美丽才华的女子,有那么多男人喜欢,这不是她的错。
早晨偶读柴静。也是因为林。是关于建筑学的历史。
偏偏就看见一句很入心的话:
了解了什么是真价值,才不会简单地膜拜或者打倒,而是知道,什么要废弃,什么该去珍重宝爱。
这话是诱因。于是才有了上面这些很随心的文字。
写时,心完全是自在的。没有章法。更没有障碍。咀嚼着这话,我有醍醐灌顶感。仿佛迷雾里行走的心,突然亮堂起来。一个转角,原来海阔天空就在这里。这正是我要的。是新一年里要的。废弃该废弃的,珍重该宝爱的。三毛和林徽因,无疑都是对我影响很深的女人。正如每一次我读柴静。影响我很深的女人还有许多。譬如文学里的简爱,郝思嘉,还有梅吉。譬如女作家杜拉斯。很多。她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东西,就是女人的可爱。是品质与内涵的魅力。这魅力自由散发不可阻挡。是独特不可复制的味道。有一种光辉的东西给你指引或温暖你。我永远相信,人的内在要恒久于外在。作为女人,可以没有头脑,但一定不要没有情趣。若既有头脑,又有情趣,那最好最好了。而对于容貌,我欣赏杨澜的话。摆对了位置,她就是艺术品。
新年的钟声近了。钟声里,我愿意心更静,脚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