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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延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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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你也依然喜欢睡在凉席上

(2020-12-08 09:59:50)
分类: 写意散文

       已经是阳历的十二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五号——没错,我看了一下,确确实实已经是十二月的五号了——是标准的冬天了。而你,却依然睡在凉席上……不知道内情的,肯定是会心疼你的。而你,却说:“睡在凉席上,才会觉得舒服,睡得香甜。”听着,听着,我的佩服,自然便又加深了许多。
       年轻,真的是好啊。莫非,青春本身,便是一种特殊空调?可是,拥有“青春”这种特殊空调的人,也并非都是像你那样——遇夏则凉、遇冬则暖的啊。不由得,便又想起了“特殊人才”这个说法。你,在我的眼中,确确实实,就是一个特殊人才。也难怪,说着说着,我的内心王国,就毫不迟疑地把你这个特殊人才给引进了呢。
       和你相比,我就不行了,我早早地就把凉席给撤了。因为我怕封存在凉席里的那些凉气沁入我的骨髓,因此而打破了我的生命世界里的阴阳平衡。就可见,我是不能像你那样,成为一个特殊人才的。想到了这里,我就止不住地在汗颜。
       冬日里,你不仅喜欢睡在凉席上,而且,还喜欢穿得很单薄,就似乎,也只有那样,你才会浑身轻松一样。就可见,你是不喜欢你的身上有太多的桎梏和羁绊的。也难怪,我每次见你时,你都是清清爽爽、明明朗朗、葱葱茏茏、蓬蓬勃勃、氤氤氲氲、神神气气、风风光光、大大方方、开开心心的一个样子。而且,笑得,总是那么地明亮和灿烂,就像明亮的太阳花,灿烂的向日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热带丛林般的活力和生气。
       也难怪,你款款地走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一束阳光,马上就照进来了。这天,很多人都穿了两件,甚至三件,唯独你,一身薄薄的运动衫。就似乎,你是刚刚运动回来,浑身上下都热气腾腾的一样。
       我和你的对话,就这样,展开了。
       “睡在凉席上,真的,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凉?”好奇心驱使着我,进一步,在向你试探着。
       “连我妈都说,我是一个火炉。因此,很冷很冷的时候,我妈就总是喜欢抱着我,说抱着我就再也不会感到冷了。”说到了这儿,你粲然一笑。就连你的笑容,也是有着不一样的温度的。
       课间的时间,很短,也就没有和你多聊。但我已经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了:你的生命里,似是有一颗燃烧的太阳。你的世界里,一年四季,都是夏日。这个意思,我也便愈加地坚信了:冷风来了,心里暖和的人,也是不可能会冷的。因此,走近你的世界的每一个人,也就没有一个是感到寒冷的。即使,有片刻的寒意,你也会马上就将之轰到别的地方去。
       至此,突然,我就懂了:玉,睡在凉席上,跟睡在热炕上,其实都是一样的。你,叫陆伊琳,琳,便是玉,而且是美玉嘛。
       顿然,我便想起了蒲松龄在他的《聊斋自志》里所写的那段话:“嗟乎!惊霜寒雀,抱树无温;吊月秋虫,偎阑自热。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抱树无温,然而,怀玉有热。偎阑自热,何如偎玉借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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