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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延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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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会有一些东西从云雾里钻出来

(2018-12-16 12:53:46)
标签:

散文诗

分类: 超验诗歌

偶尔会有一些东西从云雾里钻出来

不与甲争,不与乙争,不与丙争,不与丁争……只与自己争,能争就争。
该方就方,该圆就圆;该锐就锐,该钝就钝;该热就热,该冷就冷……该怎样,就怎样,就是这样。
有时候和自己的镜子对视,有时候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在对视的过程当中,
尽可能地舒展自己,并且,舒展自己的骨头里的所有的词,从而
让一个一个的词彻底地恢复它们的应有的自由,并且,让词里有芬芳,让词里有风月。
什么风啊,什么雨啊,什么云啊,什么雾啊,什么雷啊,什么电啊,都让它们在宇宙的魔袋里,
继续挣扎吧。能捡起的,比如自己的影子,比如总是和自己的影子挽着手
并且和睦相处的那些光,就尽量地捡起,然后,仔仔细细地把它们装在自己的宽敞的哲学里。
哲学,永永远远,都是装不满的,就像欲望永永远远也装不满一样。
说着说着,突然,我就想起了古时候的一件事情——我知道你知道,但你还是尽量地不要打断我吧——
俞伯牙就要回到自己的故土了,那个高兴啊!于是,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汉江边,
把“鼓琴”的动作演绎成了一个经典。配音,好像是:我有嘉宾,鼓琴鼓琴。鼓琴鼓琴,和乐且湛……
汉江,就是他的嘉宾啊!太阳,就是他的嘉宾啊!他自己,
就是他的嘉宾啊!于是,他就既鼓琴,也鼓心……能鼓,则鼓!
戴斗笠、披蓑衣、背扁担、拿板斧的樵夫钟子期
就像某个神仙早就安排好了似的,正好,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了见他的,
因声声入耳,便感慨万端:“巍巍乎若高山,洋洋乎若江河!”
从此以后,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他们就因为一个大写的“懂”字
而成了至交。人,总是要死的,钟子期死了之后,俞伯牙鼓琴的心就也跟着死了,就似乎
他根本就不曾鼓过琴或根本就不会鼓琴似的。破琴绝弦,也便成了一个不朽的传说。
从此以后,世人,也便再也没有听过俞伯牙的琴声了!
一个字:懂。懂与不懂,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我们的天呢?我们的天上的情况是怎样的呢?抬头,看看天,却除了云雾还是云雾。云雾,是那么地多。
偶尔,会有一些东西从云雾里慢慢地钻出来,然后,消逝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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