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逼你把柿子摘下来，你就摘下来了
却被打断了手，还狠狠地
摁住你的头，把你摁向越来越深的黑暗里
你看不见那棵柿子树当时究竟是什么表情
只看见，自己的影子，像根须一样
蜿蜿蜒蜒，越扎越深（这些，都不能
让他们看见，看见就完了）
也许秋风不该早早地就刮来了这么多的柿子，也许
你命犯柿子树。纵使，有一万个也许
你的手突然断了也是不对的，你的头也应该像往日那样
不费力气，就能看得见太阳或月亮
而今，太阳和月亮都躲到哪里去了？为什么
千呼万唤，总不出来？
而今，大地为什么这么松软？越来越举不起
不仅不多余且是唯一的你？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你伽多夜，哆地夜你，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莎婆诃……）
佛一点拨，你就突然顿悟了：是你太重
你不该和一座大山去比赛（虽然，你
没有企图替代那座大山的任何想法）
同时顿悟：他们并不是喜欢柿子
似乎，闪电也顿悟了，要不它也不会猛地一撕
就把天空，还有他们的影子
撕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你伽多夜
哆地夜你，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