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就算,我们把它竖起了,它也还会倒下。就算,它倒下了,我们也会继续把它竖起。我们不是西西弗斯,但我们看不惯它年少轻狂,我们看不惯它自作主张,我们看不惯它自由散漫,我们看不惯它吊儿郎当。为了让它出息个人(作为人来塑造,是个好办法。毕竟,这样离人道主义相对要近一些),为了让它不至于被众多的疯狂的脚践踏来践踏去,我们不能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就这么简单,再也简单不过。至于那些复杂,是别人想复杂了,有不少人的脑子就是专门用来制造复杂的。复杂化,从来都不难;简单化,才难。现代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复杂了,原本非常简单的也非要搞得比复杂还要复杂,就好像,非复杂就非深奥,这是一种幼稚病。
咋了?要反抗?它有反抗的精神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躺在地上烂醉如泥了,它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了。不信,你让它反抗反抗看看。即使它的生命里依然残存着反抗的能力,反抗,也应该是找对时候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不到,无济于事。
用我们的生命做支架,这容易吗?为了它,我们做起了坚硬的支架……也许,以会它就明白了。它暂时不明白,我们也必须要明白。明白学,其实是一门人人都用得着的学问,我们要热爱并精通这学问,从而颠覆郑板桥的那个著名说法“难得糊涂”。度,我们要有,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该明白的时候就明白,不能一味地糊涂,更不能糊涂到底。
听说,想当年,它也是站着的,可不知为什么,它突然就倒下了,再也懒得站立了。世间的谜,可也真是不少。我们不是来猜谜的,什么原因我们不管。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太多了,我们管不过来。上帝都管不过来,我们哪里管得过来?
谁没有原因?谁亮出自己的原因不是千理万理的?
它徒有一把匕首,都生锈了。它徒有一个家,都荒凉了。我们要帮帮它。尽管,在我们最最困难的时候,它并没有帮过我们什么。情意,最好是对开的列车,如果不是,这也不要紧,我们只管开就是了,我们的情意从来都是有方向有速度的。轰地一声,震天动地,情意的列车就呼啸而去了。
呜——咣当,咣当,咣当……你听!
2
不相关的话题,也不是关于它,略。该略就略。在这儿,我们必须要节省些,至少要节省我们的语言。不为别的,只为,语言连带着我们的心脏,心脏的信息是不能说散发就散发的,随处散发,就像散发传单那样,这不好,谁都知道这不好,很不好。既然不好,我们就不去做。我们坚决就是不去做,魔鬼拿着老虎钳子也没有用。胆小的,不是我们,从来都不是我们。说过了,我们明白。
对,略。生命的哲学就是,该略就略。“略”字,是各自的生命田亩,自己管好。它不肥沃不是当要的,它不荒凉才是当要的。
3
最终,我们还是把它给竖起来了。尽管,直到现在,它还摇摇晃晃的,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它必须站着。道路可以不站着,河流可以不站着,但它,必须要站着,因为它一出生就没有道路和河流的福气。福气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争来的。你看,月亮就不争太阳的福气,野菊花就不争君子兰的福气。英国诗人兰德早就说了,不争。“我和谁都不争,和谁我都不屑去争。我热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兰德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尽管她的基于“事实”与“常识”的理性曾长期受到装腔作势的学院派的蔑视,但这种蔑视显然是出于无言以对的畏惧。有些人一畏惧,就会歪理丛生,卑鄙迭出,从来都是这样。
挥一挥手,就现在,我们该走了,就像夏天该走了一样。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再说。总之,我们是要回来的,就像节日总归会回来一样。
4
它。你随便叫它什么吧,或者叫它“未来的一首诗”,或者叫它“未来的一首歌”……随便叫它什么吧。都不重要,这些。要紧的是,你的发声,是不是非常准确。求个准确,在有些事儿上我们必须这样。
5
它。你说是他也行,说是她也行。远远地看去,就像是写在空中的一个感叹号。早就该是这样的。
眼看着,它在风中跃跃欲试。可以不招展,但必须要醒目,醒目给迷途的人做参考。大概,它已经懂了。你看,它已经举起目光来了。那目光,慢慢地,就会变成一道闪电。
过几年,我们不妨回头看看,无论我们有多么忙。去赴大唐盛宴,带着它,如果它愿意的话,如果我们不会再失望的话。至于它的体重,你称就是了,但你的心必须是一杆秤。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