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没有牙并不代表着心里没有牙
心里没有牙并不代表着骨头、血液或意识里没有牙
牙，这人体中最坚硬的器官——奇观——

没有那白色的军队也能吞食春秋咬断阳光把该围剿的
都围剿，该消灭的
都消灭。就像音乐和水
没有牙也能咬住歌词吃掉鱼儿（想逃，也逃不了）。没有牙
只是我们的一种错觉，或我们
对牙的认识还远远停留在最浮浅的层面上
认识的错误，你瞧，你又犯了
整人的，伤人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往往
都是些，没有牙的嘴
你却总是以为……那张嘴就会对你毫不客气
露出它高质量的讥讽
或者说，讥讽本身
就是它的牙，就像危险本身就是道路的牙一样。不一样的
只是有的牙长得高大一些
其实却很矮小，有的牙看似什么也没有却像空气一样
巧设机关，说了结
就了结你的卿卿性命。空气暗藏杀机，花朵
也是，果子也是，觊觎果子的嘴
也是。尽管
都没有露出炫耀的像是在为牙做长期广告的牙

那天我莫明地遇到了一个穷人，他嘴里没有牙
他说他的牙都送了人。世界上一共有三十二个好人，他见到好人
就送……他说他实在没什么可送的，就只好
送牙，尽管有时候很痛
为了让我坚信，他又继续说
反正牙这东西，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送给好人做子弹的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突然很想，做牙医，哪怕是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