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关于它的消息。唯独它自己
藏在自己里面。白天和太阳一起游牧，夜晚
和月亮一起游玩。既不让时针失望
也不让分针和秒针不放心。是名副其实的
实名制。从来不懂
换个名字。无论有多少黑压压的云彩
涌过来，企图覆盖它的大事
和小事。静下来，它非常像它。动起来
它就把那些唏嘘全部打扫干净，就像著名的
巴黎清洁工约翰·沙梅。然后
再把堆积在耳边的枯枝败叶全部清除出去。就这样
每天都迈出门去，从门外
拣些被风擦得很精美雨洗得很洁净的日子
来用。有人说它属于古希腊，有人说
它属于古罗马、古巴比伦……可没有一个
说到了点子上。远处的海浪
越来越歇斯底里，这使它，觉得
把自己唯一的一艘船交给海洋，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谁会想到，海洋养了那么一帮疯疯癫癫的孩子）
正想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就来了
和它们交换意见的时刻
到了——赤说它是自己人。橙说它是一家人
黄也说，绿也说，青也说……重复来重复去的，尽是
同一个意思。它说话了：其实你们
都是同一个人，名字叫做
颜色。记性不好，这是你们常犯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