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名：一个雨滴落入了湖中
出版：时代文艺出版社
出处：《诗刊》上半月刊2003年第12期
原文：一个雨滴落入了湖中

一个雨滴落入了湖中。是湖水
接纳了雨滴，还是雨滴接纳了湖水？
是你接纳了这样一个问题，还是
这样一个问题接纳了你？

思想里的水就这样被搅浑了
就这样，你把信赖和清静
给开除了。你脱去一件衣服，又脱去一件衣服
却怎么也脱不去你的疑问。你像雨滴一样
跳进了湖里，却怎么也跳不进一种可靠的哲学里

你快要疯了。吓得那些水花
纷纷向高处逃去，吓得你内心里的飞鸟
越飞越远……你知道，这样下去
你一定会疲惫，就像无风的湖面一样，可是
你无能为力

他们不停地演戏，演给你看
把你当成了十足的傻子。你毕竟
不是傻子。你正是不想加入他们的队伍才来到湖边的
正是，你不想帮着他们把太阳染黑
他们才把那些黑色派了用场泼到你的心上去的
想起来，恐惧之余

还是恐惧。你不停地嘱咐自己，要像一条鱼儿要像一条鱼儿
可是，你并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许多人都在微笑，这与你无关
许多花儿都在开放，你这儿却没有一点儿香气

微笑和香气，都到哪里去了？
这个醒目的问题就像一柄利剑，挂在你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