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人越写越糊涂,越写越失去了判断力。他们在文坛上混得越来越熟,对文学却越来越陌生。前后判若两人。这是十分可悲的一种现象。想想这种现象的深层原因,不外乎有这样几个:他们,变得越来越世故,越来越势利,越来越油滑,完全地被世俗给绑架了。都知道世俗是混乱的,而这种混乱投影到他们的思维里,自然就成了混乱的思维,混乱的思维是不可能抓住问题的本质的。这是其一。越来越滑向于一种“套板反应”:某某比某某某有名气多了,自然是某某的作品比某某某的要高级,自然是去追随某某某。盲目地追随来追随去,原来还有一个方向的他们一下子就找不到任何方向了。这是其二。受传媒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传媒说什么他们就跟着说什么,传媒几乎替代了他们全部的思想,说他们是传媒的奴隶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岂不知当今最可疑的就是中国的传媒了。这是其三。精神的免疫力越来越差,动不动就患这样或那样的流行病,他们病了,病得不轻。这是其四。基本上就这四个了。
我可怜他们!
往往的,他们越活越游刃有余,文字却越来越走投无路。四不像了,还不越来越滑稽?滑稽的人和文,你能对他们说什么呢?如果你出于好心真的对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也会不以为然,从骨子里觉得你“人微言轻”,甚至觉得你幼稚可笑。不知道是谁幼稚可笑呢,反正有一个是幼稚可笑的。这样的人越多,这个世界就越麻烦。我们看着都麻烦。一旦这样的麻烦波及到自己身上了,接二连三的麻烦也就排起长长的队列来了。
别指望他们会道出真理。连说出哪个是公哪个是母他们也不会。
不信,你就来听听他们的代表和喊出了“重估一切价值”的尼采的灵魂的对话吧——
“汉江的水可是比黄河的水大多了。我见过无数次黄河了,最终却发现,纵身一跳都击不起半个浪花。可它真的就是黄河,鼎鼎大名的黄河啊。”
“怎么会呢?黄河,那可是中国的第二大河啊,汉江我还没听说过呢!”
“张爱玲的散文可是比冰心的散文内在多了。”
“怎么会呢?冰心老奶奶,人家可是家喻户晓的文学大师、文学泰斗啊!谁说过张爱玲是文学大师、文学泰斗来着?没有吧?你这么卖力地替张爱玲吹乎,弄不好,人家还以为张爱玲是你二姨或你的某个亲戚呢!你净瞎说,你可真好玩儿!”
“鲁迅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越来越可笑了。如果鲁迅还活着,要想得鲁迅文学奖,那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茅盾还活着,要想得茅盾文学奖,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刚才你在说瞎话,现在你怎么又说胡话了?鲁迅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那可是中国的大奖啊,连俺家种地的二叔都从电视里知道了啊,还鼓励俺去拿一个呢!”
……
不要以为“他”是一个。看看你的周围,“他”是一个吗?先别说“晕倒”,你看清楚了,说不定你连说“晕倒”的劲儿都没有了。唉。这声“唉”是我替你发出的。但愿,我发错了。
“难得糊涂”?是的,就让他们一生一世都糊涂着吧。也许,他们的生命熄灭了之后,他们的灵魂会彻底反思——如果,他们还有“灵魂”这种稀罕物的话。
(我把这篇文章贴在了博客上,诗人申儿在7月30日的评论中这样说:“我不可惜那些迷失了方向的灵魂,我唯一感到难过的是,他们在迷路后制造了很多混乱。”说得多好。看来,混乱少一些,是很多人共同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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