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想告别，本不想越走越远，本不想
让自己的身影把一个词辗得粉碎，并看着那个词的碎片
把自己扎伤。本不想。可后来，突然就改变了
就是这个改变，彻底改变了
他的一生：云的一生，风的一生，翅膀的一生，从此
就挨近了他

他漂移的时候只有日月星辰认得出他
他翻卷的时候只有霹雳认得出他
他飞翔的时候只有雄鹰和大雁认得出他
更多的时候，就只有
他自己的影子认得出他
自己这个家……他说，自己这个家里什么都有
仓廪充实。经常地“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
也便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因此
就有人说他挥霍，甚至说他挥霍无度

挥霍——
他认得这两个极不容易认出的字

一只鸟儿闻讯赶来，来拜访他
说是来讨教这样或那样的一些秘诀
他只说了一句：去拜访你自己吧，在你自己的翅膀里
仔细地找，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