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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失明

(2007-07-20 05:05:21)
分类: 写意散文
语言的失明
    不言而喻,那些常常使用语言的人,应该定期或者不定期地带自己的语言去体检,必要的时候,自己也体检一下。
                                                          ——申儿
 
    长了一双美目的语言,会说话的语言,能勾魂的语言,一旦到了有些糟糕的写作者那里,一来二去,也便莫名其妙地失明了(当然也包括心灵的失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成了标准的残疾语言了……这不是写作者的罪孽又是什么呢?往往地,那些自以为是的写作者是并不承认自己的罪孽的。你说他们是虐待语言的高手,残害语言的刽子手,他们就会很不以为然,很不高兴,甚至还会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反咬你一口、指着你的鼻子骂个不停呢。这时候,气急败坏的他们,不告你诬陷罪,不和你拼个鱼死网破,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因此,也便吓得许多的知情者纷纷而退,不敢再继续去深究了。他们也便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了。这时候,他们糟踏的就不仅仅是语言的眼睛,而是语言的全部了。他们自有他们的理由:反正语言又不是你家的,你管不着。言外之意,就好像语言是他们家的私有财产,只有他们才有权说话、为非作歹一样。和他们生气显然是没有用的,和他们讲“爱惜语言”的道理同样也是徒劳的。他们不懂。他们从来就不管什么语言的“人格”,什么语言的具体心情和具体感受……你说他们是“语言的暴君”,其实是一点儿也不冤枉他们的。
    我记得很清楚,是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在他的《信念、希望与诗歌》一文中说过的:“语言是诗人的信念和他的先辈们的信念。为了在一个不可知论的时代走他自己的路和做适合他自己的事业,他必须把这种信念推至傲慢和必胜主义的程度。”说得实在是太好了。难道,那些一向就善于不尊重语言、以残害语言为乐的人们,不是在糟踏自己的信念和先辈们的信念吗?在这样一些人们面前,热爱语言的人们,无论多么地傲慢,也都是毫不过分的。没有这样的傲慢,就不可能有语言的健康,更不可能有语言的健美。语言失明了,也便看不到她应该看到的一切了,比如善和美、光和色、情味和意趣、神采和神韵、秘密和玄机、禅学的意蕴和哲学的意义、特殊性和独创性等等,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时候的语言,就不仅仅是空洞的,也是无聊的,甚至还是让人生厌的了。而实际上,这又哪里是语言的错呵,完完全全是那些语言的暴君的错呵。语言的暴君,其可恶其可憎,也便不言而喻了。
    因此,“除暴安良”这样的工作,永远都是有意义的;“除恶务尽”这样的志向,永远都是闪闪发光的。不然的话,暴就会得寸进尺,恶就会步步为营。到头来,就很难想象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作家的道德观念并不存在于他处理的材料中,也不存在于他发出的议论中,而是存在于他对语言的行为中。”这是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的意见;“月光、花朵、鸟儿、星星是通过语言变成诗的,是语言将一具尸体、一个被枪杀者,还有丑恶、洗衣机、木筐或土豆这些在常人看来并无诗意的东西变成了诗的。”这是法国诗论家让"贝罗尔的看法;“拯救质朴和透明的语言,以免使得它们与迫供之词的噪音同流合污。”这是波兰诗人切斯瓦夫"米沃什的心愿;“请记住,世界的未来可能有赖于你们保持熟悉彼此的妙语和修辞。”这是美国诗人罗伯特"弗洛斯特的呼吁……他们的声音依然未落,依然在时间的枝头上鲜艳地绽放着,弥漫着浓郁的香气。把这些香气吸进心灵的肺里,从而把整个的生命清洗一新,懂得对语言起码的礼让,无论如何都是必要的。
    “最好的例子是兰波。他冲破了视语言为传递理性思维方式的概念,而回到了语言最原始的状态,使语言起到了咒语的作用,神奇地、自动地激起了人们的种种情感。”美国诗论家欧"豪所说的兰波,其实已经不仅仅是兰波了,而是一种象征,一种视语言为黄金、视语言为信念的最好的象征。这样的象征,显然是有一万个理由活一万岁的。
    把语言的普遍性和国际化看得那么重要,是没有必要的。一旦失去了语言的独特性和个性化,无论谈什么都是显得多余的,甚至是造作的,可笑的。只有摆脱种种暴力,语言才有可能恢复自己的视力,从动荡不安的局面中走出来,并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妙不可言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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