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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空气雕塑成朋友的头像

(2006-10-15 11:15:11)
分类: 写意散文
    “我要亲手把空气,雕塑成我的朋友的头像。”这是波兰诗人兹·赫尔贝特《题词》中的诗句。这个诗句,让一直向前走着的我,突然就停了下来,最终缓缓地回过头来。我要看清,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声音。理想的、韧性的、有光泽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苟且的、孱弱的、昏暗的声音。自然,我为找到这样的声音,独立寒江的声音,而高兴。他乡遇故知,永远都是一种难掩的喜悦。
    我将这种喜悦称作“来自高处的奖赏”。正是这种奖赏的存在,使我相信了造化的存在的。我们只不过都是一些被造化看管着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哪天,造化突然不高兴了,我们也便被遗弃了,完全遗弃了。那个时候,我们也便连空气都没有了。像我们这样的穷人,一旦没有了空气,也便没有了一切了……不不,至少至少,我们还是要留住我们的空气的。留住。
    大概,谁都有一位可以替代梦想替代神灵替代信念的“朋友”吧。这位可爱的朋友,被世俗杀死之后,我们便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流浪了。流浪来流浪去,我们也便懂了些人世间的道理和奥秘了。我们不再相信,我们更加相信;我们不再彷徨,我们更加彷徨;我们不再痛苦,我们更加痛苦……最后,我们成了彻头彻尾的不合时宜、不识时务的人了。时宜是什么?还不就是一种由时俗和习惯所操纵的势力吗?时务是什么?还不就是一种由天气和形势说了算的陈规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合时宜识时务呢?为什么就不能让时宜和时务来服从我们适应我们呢?为什么?……唉,老问题了,几千年都解决不了的老问题了。不提也罢。
    不不,不能像垃圾那样老是堆在那里,让它们所散出来的难闻的气味影响了我们的好心情,耽搁了我们的大热情。不能那样。不能……可是,又有什么好办法呢?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称不上是好办法的“好办法”了:搬迁到我们的梦中。在简陋的梦中,和我们的影子对饮,对唱。睡着的时候做梦,醒着的时候也做梦。是梦帮了我们的忙,是梦帮我们完成了我们的大觉醒的呵。
    御寒的棉衣是没有了,去远方的车票也是没有了,空气倒是有的是。有空气,就足够了。这么多的空气,还愁塑不出一个完整的头像来吗?我们并不奢望别的什么,只要有一个头像,就足够了。就一个头像,朋友的头像,我们可以为之割弃一切的朋友的头像。
 
                             我要亲手把空气
                             雕塑成我的朋友的头像
 
    我把这句诗认认真真地复制了三份:一份藏在我的心里,一份藏在我的骨头里,一份藏在我的血液里……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看见我的内心了,就看见了它们。它们就像是一粒粒的珍珠,在闪着光。更像是一个个的暗号,在提醒着我:是时候了!
    是的,是时候了。如果在我告别世界的那一天,我还没有雕塑出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头像的头像,我又算什么呢?是时候了……由于年长日久,我朋友的脑袋是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都是让那些琐琐碎碎、无聊无趣的事儿给害的呵。整天地就那样忙来忙去,竟然忙了这么多年了。可也真是太可怕了。再这样稀里糊涂地忙下去,忙下去,最后连自己都会找不见了呵。可也真是太恐怖了。就让我,慢慢地,来回忆回忆吧,好好地回忆回忆……我不能完全按照我的想像,雕塑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的。我要尽可能地逼真,逼真地再现出我的朋友的全部。是的,是全部。不夸大,也不缩小,不美化,也不丑化,惟求逼真。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失真了的年代里,惟求逼真。什么是真,我还是牢牢地记在心里的。这些年来,就是为了这个,我才吃了不少的苦头的。没关系。反正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了,再吃一些,也无妨。俗话说,一群羊是放,两群羊也是放呵。就权作我是在放一些苦命的羊群吧。时间的大草原,难道还养活不了这些苦命的羊群吗?
    伸出我的手——这双承接过风雨,承接过苦难,也承接过阳光,承接过幸福的手——如今,我就要用这双手来雕塑我的朋友的头像了。我知道,这是一种使命。自己赋予自己的一种使命。不辱使命,一直就是这双手的性格。接过了使命,也便等于接过了希望了。是的,一切都是在希望之中的。“就是地上的大风变成了石头,我也要让它使劲地吹起来。”连同石头里的火种,也一起使劲地烧起来……尘埃落定,你就会看到,有一个事实摆在那里了。这是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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