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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才女貌》:体味最纯粹的爱情
如果说王晶的电影是最香港的话,那马楚成的电影就是最不香港的了,《幻影特工》模仿好莱坞特工片,《飞鹰女侠》模仿好莱坞奇侠片(即《蝙蝠侠》,《蜘蛛侠》之流),《东京攻略》和《韩城攻略》一个故事发生在东京,一个故事发生在首尔,《夏日么么茶》来到了东南亚的小岛,而《芭拉芭拉樱之花》更是在上海和日本两地间徘徊。《星愿》虽然将故事的发生地放在了香港,但通篇只见男女主人公凄美的爱情,难觅那些香港的本地文化符号。时过境迁,马导2007年的新片《男才女貌》则继承了《星愿》中的“爱情传统”,然后远离喧嚣的香港都市,来到了美丽的云南大理,分头去讲述两段“痴男怨女”的爱情故事!
影片虽然有两条叙事主线,并采用交替平行式的叙事方法(特别是两段男女床戏,居然也发生在相同的时间),但叙述的重点显然是执勤交警杨乐同幼儿园教师小悠之间的那段爱恋(这点同《三峡好人》类似,《三》中也主要是讲述韩三平的经历),日文翻译福田诚同日本女星水野裕子的邂逅则放在了次要的位置。而两条主线之间的联系环节就显得有些牵强了,硬说福田诚是杨乐同父异母的弟弟,却未能在兄弟之间建立一种真正的认同关系,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虽然有床戏,但影片的思想还是很纯洁的,纯洁得几乎不带一点杂质。唯一不纯洁的便是那个饰演古代大侠的男明星了,但影片显然不愿去探讨那些娱乐圈中的潜规则,而是借几个剧组大汉之手狠狠教训了他一顿。社会上的许多矛盾都被虚化了,男女主人公们似乎身处在一个童话般的世界中,所谓的矛盾不过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矛盾。当然杨乐同小悠之间原本是没有矛盾的,他们一开始的爱情进展太顺利,以至于影片才放映了30分钟就仿佛要结束似的。这时候小悠糟糕的身体状况才开始凸现出来,身为弱听人士,有语言沟通上的障碍倒并不让杨乐多在乎,但具有遗传性心脏疾病很难生育却沉重地打击了杨乐。为了集中体现这些矛盾,影片特地安排了小悠父亲这个固执而“恋女”的角色(有点像小津作品《晚春》中的父亲,生怕女儿嫁人,但脾气上显然要暴躁许多),让他给杨乐和小悠的关系发展设置了一些障碍。矛盾终于在小悠怀上胎儿后爆发了,父亲执意不让女儿生孩子,杨乐在得知真相后也奉劝小悠打胎,而小悠却为了得到这样一个爱情的结晶而情愿冒着只有一成存活几率的危险,于是她暂时离开了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当两个男人想通并成为朋友后,她又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共同努力去完成这个使命。于是最终的结果成了喜剧,孩子出生了,生命得到了延续,母亲也保住了性命,一家人团团圆圆,其乐融融!
另一边福田诚同水野裕子无非是身份和地位的矛盾。水野裕子如日中天的事业和福田诚卑微的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他们之间短暂的爱情显得非常脆弱。拍戏中福田诚多次出现在裕子的面前,也让裕子能将对他的感情融入到对戏中角色的演绎中,假戏真做,真情流露,达到了绝佳的效果,也为她赢得了“最佳女主角”的荣誉。颁奖典礼上裕子更是大胆吐露心声,震惊全场,为了爱情她宁愿放弃事业,去过一种更简单更纯粹的生活!
所以,影片的主题就是为了反映这种最纯粹的爱情,即为了爱情而愿意放弃一切,甚至生命,只有当一切难关都克服了,才能实现真正的爱情,但却为了达到这个主题而犯了形式主义的错误。影片中四个主人公的人格都显得过于完美,反而让观众觉得不大真实。生活也绝对不会像该片中表现得这样简单,而是像《甜蜜蜜》那样具有时空变迁的沧桑感,爱情是跟随剧情的发展而来的,而不是事先就规定好了的。比起陈可辛爱情片中着重对生活本原的探讨,表达生活和爱情的互动起来的五味俱全来,马楚成的爱情片则宛如精致的日本料理,看上去很光鲜,吃起来却只有一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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