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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女主播(福州“小团圆”)

(2013-12-21 11:09:28)
分类: 福建
        这次回福州主要为了和同批入台的小伙伴们聚会。播音员共七个,外加面试和选中我们的老师,八人,在2013即将结束2014就要开启的日子里,上演人生首度“小团圆”:从北京、上海、南京、嘉兴、广东和昆明聚到福州,同玩三天。
        去从前住过的大院子“旧地重游”了下。膜拜了新大楼。还部分约见了旧同事。
        话说,来之前我还很怀疑,才离开福州这么几年就开搞“艺术人生”之“我的前半生”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姐还有那么多路没走那么多恋爱没谈那么多坏事没干,难道在昆明小盆友浩浩还真挚叫俺“萃萃姐”的可喜状况下就就就开始自曝过往艳史?唉,唉,唉,这以后,可肿么装嫩咩?果然,经本次福州之旅各种勾兑,赫然发现,时光飞转,所有记忆里的年轻小伙子、青春小姑娘都形迹可疑地变化了,唯有某栋大楼崭新崭新。
        从前我们在北郊院子里做节目,某女青年经常夜半时分独占录音间:白天四个录音间外加俩制作间挤得满满登登,就算你早早来了,很多时候也不得不让位给马上要播出的新闻节目。索性不凑热闹,待晚上夜深人静,一个人同时使用两个录音间:一个灌录音,一个剪录音,有时还用制作间的设备灌音乐。姐左右开弓,掐表记时,剪辑录音素材、挑选音乐从容而有效率。很多次,独自在沉沉夜色里,挎着篮子(装各种素材)出录音棚,总要和院子里的流浪猫打个照面,有次我问其中一只:“要喝银耳羹吗?”说着把水杯里的速溶银耳倒出点在地上,小猫哀怨地瞪大眼睛,那神色仿佛不敢相信面前的黑眼圈女性如此智商不济。第二天若不出操,睡到八点,爬起来去办公室写稿,中午前送上审,下午六点直播开始,时间刚刚好。
        那时候,节目的开始语通常是这样的:收音机旁的各位好朋友,这里是叉叉叉叉电台,欢迎准时收听每晚18点到19点为您播出的《神州任我行》节目,我是叉叉,很高兴和您一路同行。
        我有一位铁粉,但凡时间合得上,必要从头至尾听完,还会发短信来表示赞美和鼓励。一次,他对“好朋友”这几字表示疑问——难道听众朋友不足以表达问候吗,还要好朋友,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好朋友呢?还真让他说中了,因这档节目时间黄金,所占频率宽广,又在公交车上播出,得到了这座城市很多爱旅行的年轻人的喜爱。加上本土户外运动俱乐部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知名的几个我几乎都去混过场子,遴选可上节目的嘉宾,一来二去,大家真成了朋友。有些正是今天依旧能分享人生各种哀怨、欢喜的闺蜜和哥们。
        因有了直播时完全能在脑海里勾画脸孔样貌的“好朋友”,六十分钟开始曲、片花、音乐、录音素材和主持人语言此起彼伏,竟然很快活。每次拉下开始曲按开话筒键,都忍不住笑眯眯,甚至声音都变成下午的比上午的来得松弛柔润。和其他播音员相比,我不是个平时就爱说话的人,但上这档节目话格外多,临时发挥蛮多,有时用心准备的录音素材都用不完。可见这种技术上要求一气呵成,音乐、录音交错出现营造的节奏感,彼时彼刻有些人正每分每秒与你同在的即时性,对节目主持人个人状态的激发还蛮厉害。
        还有件事自然成型:外采得了精彩素材,除了做节目播出,必要专门遴选部分,剪辑妥当,请技术部人员帮我用软盘刻录成数字文件,在俱乐部举行面对面的分享会。每当有这等好事,技术男们便热情帮忙,到大院来搬我宿舍的音箱,布置好简单会场,在论坛上发帖,邀请爱好声音的男生、女生一同欣赏。我也会稳妥地做好功课,带上地图,对采录地点和彼地景象做详尽说明。
        很可惜地是,因外出采访都是单枪匹马,顾得上录音顾不上照相,带回来的只有声音图谱,极少图片。就算这样,我们的小活动依然是一众喜欢爬山徒步乱蹦跶的小青年青葱岁月里忽然变得文艺范儿的另类回忆。有位男生有强大的收藏癖,我手上未曾注意留存的声音资料,他都有。
        现今北郊院子不再有夜场工作,办公地点变成市中心整栋非常高大上的豪华大楼。旧相识们脸上已具岁月的痕迹,我甚至觉得,大楼能够靠读取和吸收每个人的青春和精力来维持它的地位和尊贵——体制就是自有生命的,它用完整的名利系统、同质化机制来永葆运行。大楼里的面孔会不断老去,更换成更为幼稚和年轻的。我以前问自己,酱紫是值得的吗?这世界如此宽泛,而楼虽然大却依旧狭小而充满莫名压迫感。问题是,生命不消耗到这里又该消耗在哪里呢?我也无法回答这疑问,瞬间诸多往事纷至沓来。
       被称作宝溪境的小庙是座村庙,因毗邻某大院,我们叫它某某神庙。每年春天还是秋天,庙中神祗会被抬出,敲锣打鼓绕境游走,巡视他的领地、他的稻田和子民。抬到谁的门口谁家就赶紧恭迎,送上红包,求他护卫,唯独不到的就是大院子门口,因为俺们有枪杆子保护。但院中姑娘却喜欢拐去许愿上香,就算远走他乡也还托人带钱回来送进庙中功德箱,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冥冥中有双眼睛在关心和护佑所有的大院子人。庙口旁有家小理发馆,男理发师若干年前减去我的长发,就此开启我的短发“历史”:拍照时,他正在给人剪发,隔着玻璃看了几眼,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们。而公交站牌上的19路,曾是此地唯一公交车。
        在这里谈过各种恋爱,怀揣过只有在青春时代才敢有的宏大梦想。
        和从前的旧同事一样,我们都在这个不算小的平台上获得了人生的种种进步、工作上的诸多快乐,但也从头到尾体会着和体制的矛盾。这是个不仅要求专业更加要求服从性的单位,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传统范儿统一思想的手段太弱了,也就忍不住像那只猫,看着地上的银耳无可掩饰地流露出震惊和鄙视:)现在回想,就算高层,对时代的前行方向都心知肚明,所以也就有了框架下的弹性空间,对于小小的违反纪律睁只眼闭只眼:能怎样不成体统呢?都是些精力旺盛的小青年,获得快乐的方法无非也就是体育运动和友情。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亲疏远近,分利益他多她少更是平常。我自己也会很没出息地每隔段时间就大哭一场,算是缓解委屈和压力的独门秘笈。我是个对自己体察比较深切的人,尤其是当内心世界因不断地前行变得开阔,虽然彼时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已经明了哪些是可以不需要的——如果能够在有严苛制度的院子里活得更自在点,荣誉利益不向自己倾斜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毕竟,拥有小小的自在,会极大地缓解压力,常年做每档都有外采录音的节目是很累很累的。
        因为单位级别高,权力争夺从不休止。看宦海波澜对我有蛮大触动:会忍不住问,一个人,一旦被拿去社会属性——他(她)外在的头衔,那么他(她)还是完整的人类吗?后来这问题演变成问自己: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旦去除你的制服和女主播头衔,你还是个完整的人吗?你还能算是个优秀的人吗? 
        这样的问题问得多了,走向今天的状态自然而然。
        世间最无法自行掌握的不就是别人给你的——在这样的游戏里,除了随波浮沉还能怎样?
        没离开福州前的某年春节,和大叔相约去怒江。我们在峡谷的岔路口分开,他去看和傈僳族起源有关的石月亮,我去村里录民歌,说好时间在路边集合。待重新汇合,他很不经意地伸开手掌,说,“拿去玩吧。”用手心送来的是只熊指甲,用很旧的毛线绳缠成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小坠子,看物件旧的程度,应该是猎人某次战斗的纪念品。
        那只熊指甲我戴了很久,挂上它,仿佛自己变成被赋予神秘力量的女猎人。后来,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这次在福州,仿佛熊指甲再次挂颈,诡异地陷入过往气氛:想起从前做过的节目,回忆起从前爱过的人。
        可是,我还是愿意浩浩叫我萃萃姐,大叔、姐妹们叫我脆脆,对我的了解仅限于爱玩爱洗澡和不会做饭。因为,那才是去除了外在真正的我。
        这样的我,是值得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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