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卡门(在昆明看戏)
(2013-08-11 16:58:17)
标签:
卡门
西班牙
穆尔西亚
自由
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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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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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一上午"卡门",各种版本。
仅中文人声演唱就有张惠妹、尚雯婕、林子祥、罗文、李炜玲、林宝、叶蓓,还有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葛兰。
"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弃不怕你再有魔力!"怎么样,这小词儿,钢钢的!怕是有男人听了会不舒服吧?填词的是位男性,上世纪经历时代更迭的上海才子李聿青。他也病逝于香港。
之所以用了个"也",是因为忽然想到来自东北的作家萧红,把香魂留于香港。香港,曾是很多人的避风港。
听过这许多,最后锁定香港歌星葛兰,她唱"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这两句时,轻蔑极了,很能表现卡门关于"爱"的立场。
卡门,多么颠覆的女性形象啊!创造她的正是法国作家梅里美:一位法国男作家,塑造了生活在西班牙小镇永远不朽的吉普赛女郎形象,不能不说这其中的含义意味深长。
法国,不仅盛产奶酪、葡萄酒、香水,还盛产思想家、贵族和暴力革命。以非法律程序将法王夫妻送上断头台的血腥历史时至今日依然引发全世界反思。
西班牙与法国南部接壤,为生活优渥的梅里美进行跨国旅行提供了地缘便捷。他于三十几岁被任命为历史文物总督察官,就此漫游西班牙、英国、意大利、希腊及土耳其等国,在对当地文物进行考察之余,也写下大量游记,积累了小说创作的原初素材。
作家笔下的卡门,不仅在爱情上不受束缚,在道义上也不服王化,从事走私生意,解决麻烦手段邪恶,到死只爱自由。而爱上她的大兵唐何塞妒火中烧地一个接一个杀掉她的情人,最后把刀插进卡门的胸口。
自由的灵魂无法被征服。
我在想,中国的小说里,是不是也有类似的自由形象?沈从文写过一篇小说,<七个野人与最后一个迎春节>,描绘的正是北溪不服王化的一位师傅和六个青年,在山上过自己热爱的"野人"生活,"他们作工吃饭,在世界上自由的生活,全无一切苦楚。他们用枪弹把鸟兽猎来,复用歌声把女人引到山中。"当然,这七个不愿纳税出捐,私自酿酒与喜欢女人自由交媾的七个"野人"最终被七十名官军砍下头颅,挂在税关门前的大树上。
自由的灵魂可以赴死,无法被征服。
昨夜在昆明剧院看来自西班牙的"梦之队"穆尔西亚舞蹈团表演弗拉明戈舞剧<卡门>,上半场是正剧,下半场是炫舞技。相比之下,更喜欢下半场,和舞剧能表达的卡门淡薄形象相比,费洛蒙横飞、性感、率性的佛拉明戈让人心跳加速,欢欣不已。
有位五短身材的大胸舞娘,腰肢宽阔,穿紫色鱼尾裙,将西班牙女郎的蚀骨风情展现得痛快至极,到后来几乎不看演卡门的高挑女一,只在台上寻她的影子。只见她,手提长裙、身姿矮胖地在诺大舞台上快速移动,我的手指和脚趾也跟着节奏轻轻敲击:裙子被提起,露出形状健康的小腿和膝盖,鞋子在地板上踩出有力的节奏;手臂,高举过头顶,弯出月牙样的形状又猛地移到胸口。她和演斗牛士的男二对舞时,我几乎要起身去后台找灯光师理论,M的在搞什么,为什么不给她一束追光?!
那倾倒众生的样子,分明是真正的舞娘。
生命力如此旺盛。
散场时,陪我看戏的大叔问,"你应该,很爱卡门吧?"
心里的卡门形象和大胸舞娘咔嚓一声合并同类项,不由分说地回头横了他一眼,反问:"你有什么理由可以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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