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瑞丽人喝酒
(2013-04-22 18:29:24)
小喝三天酒。
米酒和龙眼酒。因为名字,还以为是类似酒酿的低度酒。倒出来才知道,就是白酒,五十几度。我问:"这不是白酒吗?"答,"米酿的酒,所以叫米酒。"
瑞丽人喜欢叫出酿酒的原料呢:米酒、包谷酒、龙眼酒,这些都是白酒。包括龙眼酒,可不是龙眼泡的酒,是以龙眼为原料,经过蒸馏而得的高度酒。
好久不喝烈酒。
很多人不知道我会喝酒,大概是因为早就过了可以豪饮的年龄。偶尔在家,炒几个菜,开一瓶酒,我喝一个杯子底,哥哥喝一个杯子底,聊聊最近的小新闻,就收杯洗碗。气氛之微澜不起,以至于外人很难想见N年前在恩施州,为了替胃疼的他挡酒,我一个人和一桌子男人对喝,直到眼里的天花板、地板全部倾斜,还很好强地自己走回房间。
那是我第一次醉酒。
从前喝酒,多半是出差,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又是男性世界,席间很快分出阵营,三下五除二,斗将起来。也的确会因为彼时气氛和不服输的性格,"拼杀"到眼红的程度。
可见,我不是温婉性格,也不掌握社交技巧,和人交往,要么很闷很害羞,要么很疯癫。
最痛快的酒,都是和好朋友同饮。记得要离开福州那一年,和俱乐部同学们喝过好几次酒,每个人都高到抱着哭的程度。大概,他们也和我一样,都是简单的人,觉得舍不得,只是因为共渡了最有活力的一段日子。
也曾借酒,干过很"现实利益"的事。
同样是离开福州的前一年,东北来了几个人,因为想在离开前借用出差机会带妹妹去边境玩,决定用最迅速的办法和他们拉近感情,于是很不公平地约了场人数差距悬殊的酒。而且是半夜打电话叫朋友,居然,我方之男生女生,包括有家有孩子的,全都分分钟赶到。虽然南方人不善喝酒,但那场,也可以称得上热烈加热血,完全扭转东北人对福州人不能喝酒的看法。
那天,回到宿舍,把脏衣服脱下丢到地上倒头就睡,第二天爬起来,再把脏衣服套上去某景区采访,刚上船还没飘出几步,就吐了。景区的人大为尴尬,问,我们这儿景色没这么差吧?
后来,在黑龙江被小小报复了一场酒,这回是对方人多。第二天起来发现,凡是有长度的手指甲都断了,可见席间推来搡去得多激烈。
那是我和妹妹唯一同行的长途旅行。在边境线上,头顶着又圆又白的月亮,耳听着蛙鸣,神气活现地走着,后面跟着大兵。妹妹用很奇怪的借口请了假,号称去杭州自费进修,还在镜泊湖边拍了张照,回去给领导看,非说那就是,西湖。
现今,妹妹是三岁女儿的妈妈,每日工作繁重。而我,远居边城。怕再难有机会像当年,脚踩广阔的北方大地,沿着界河,在月光下,并肩开步走。
瑞丽几日,与我同席饮酒的也有几个曾当兵。回忆过往,年少岁月里的痛苦特别清晰:想要学车学不成,被派去喂猪;军队最高首长来视察,被抽去集训参加阅兵,累得快疯掉;因要练出肌肉块,每天必须吃下两斤牛肉,到最后看见牛肉就想吐。
所谓痛苦,是不是心怀期冀而不得?或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吧。
我的痛苦,大概还是太孤单,即便和最亲近的人在一起,也觉得无法承受生命的轻易折损和无言的沉重。
第一天,喝存到第八年的高度米酒,入口绵软,抿过几口,汗湿了衣服。第二天喝泡很多枸杞的米酒,辣口。第三天,喝龙眼酿的高纯度酒,用橡木桶存,入口是橡木的香,到后面,龙眼的甜香才会慢慢晕染口腔,香到不忍吃菜。
烈酒,配大烟籽烤牛肉、牛肉丸牛腩牛杂汤、烤乳猪、各色亚热带香料拌的不知名野菜,既强烈又热烈。
连续三天,每天大约二两。有一天,居然中午和晚上连续喝。
半夜热醒,喉咙里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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