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来了在北京工作的厦门姑娘。预定客。

一起上了南城墙。城墙上有两棵老树，姿态遒劲，以前只拿它们做前景拍照，2011年的最后一天终于知道，分明是有才华的树，顶着果儿呢。

几个四川游客抱着树干一顿摇，落下些比拇指指甲大些的黑圆圆，我也捡着吃，摇树的教我：“挑水分多的，太干的不好吃。”也分不清哪个水分多，看起来都差不多。柿饼子味道，暴甜。吃两口就只剩细长种子，像柿子的。

人家本来就是柿子树！

从城墙下来，顺着复兴路溜达。我穿仔裤帽衫，她穿裙子棉袄。天很蓝。晃半条街开始吃：站在摊子边大嚼乳扇，5块钱1整扇。玫瑰糖淌得到处都是：钱包、相机、围巾，到处黏糊糊。吃罢抹抹嘴，刚抬脚被阿姐拦住，捏着我的围巾：“这里要擦擦。”低头瞧：一摊玫瑰糖。阿姐问，去上关花吗去张家花园吗？谢谢阿姐，我们只在古城逛逛。阿姐满意游客还是懂礼貌的，贴心叮嘱：“慢慢去。”

于是继续学么吃食。这回是鸡肉凉米线，不放辣，只加炒酥的花生碎。厦门姑娘喜欢得紧，给正忙活的细高挑白族姐姐拍照：“看这里看这里。”

回到木楼时已过午。晾洗过的被单床罩，白白的飘在院子里，显出几分寂静、几分热闹。最近的床单都用浸泡洗，女店主喜欢它们雪白雪白的样子，用手一捏，嗯，干净。

爬到二楼开最外层的花窗，每扇都开，让阳光照进房间。

回自己的小房间，开电脑，放上《男人帮》，就睡了。睡前学了一句话：“谁大白天的兴致这么高？！”

是啊，兴致真高，青天白日的，居然睡了。

精神不是很济，头两天剪了个10块钱的头，剪完感冒了。

这是2011年的最后一天，气温适中，天空如洗。有人睡在听得见苍山水的木楼里。边睡边收了几个短信，接了几个电话。短信说，买衫给你。电话说，要订房。

是啊，马上2012啦，都别藏着掖着啦，要送啥说啥赶紧，晚了来不及。

太阳快落山时，起来收拾。先收拾自己，再收拾房间。2011年的最后一天，务必清爽。

和本土亲戚、闽南店主吃2011年最后一餐。肉圆汤、炸五香、炸黄瓜鱼、白灼花螺、海蛎煎、炒墨鱼，蒜蓉芥蓝。边吃边听亲戚讲禁毒故事，有没见识的女人又没忍住，再度吐糟那个D：如果一个地方的百姓全体铤而走险，那该怨谁？这话题颇冷，桌上的男人表示沉默。唉，我一向会扫兴，吃别人的喝别人的还要让别人不爽。后来换了个热火的聊：闽南嫁女该陪嫁多少钱？答案指向了不良结论：养女儿真NM赔钱。听说，还有人贷款娶晋江女，就为了陪嫁，聘一百万陪两百万，超划算。于是，有人再度重申立场，必须生儿子，没生儿子的没资格上桌吃饭，都得去厨房。

好吧。生了儿子的，请在桌上。生了女儿的，请去厨房。

啥也没生的，负责吃喝玩乐加扫兴。

入夜，在古城。我们围住茶桌边讨论高级话题：八卦。蓝宇啊刘烨啊张艺谋啊活着哇老徐啊王朔啊黄觉啊……

有个叫某丹（楠，听岔了）的姐姐，讲了个江苏版有钱女人的故事，超精彩的。某丹（楠）姐，和你一起跨年，有人觉得自己的未来大有希望。

当2012年来临，每个人表达了新年愿望：生个女，跟着老公，多一次旅行，再来云南，补个结婚证。

而我，那也是身在边疆心怀伟大梦想的银：新一年，继续负责吃喝玩乐加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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