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小事之——啥样的房子住啥样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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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处合适的院子玩儿游戏,本身就是个游戏。
有时,看一眼主人样子,就能大体知道他家那院子那楼是啥气氛;反之,居所最能透露居住者的秘密。
去年,去某姐姐家做客,房间乱得几乎下不去脚。到处堆着东西,客厅、厨房、卧室,所有房间都是满的。桌子上厚厚的灰,阳台上全是土,门口一大堆鞋,哪个季节的都有。姐姐倒是斯文人,穿着得体,说话轻声细语。
不久后,听说该姐姐离婚了。
的确,房间如此之满,根本住不进第二个人。
和人分享空间,必先空出空间,就像要爱上别人,心里必有个空位置。
去某村。在北门坐车。都是本地居民,背筐举气球,手上拿得满满的。往车厢里移动,腿上冰凉,低头瞧,一只猪蹄正奋力踢出袋子。和蓝头巾阿婆、粉衫小姑娘坐在一起,阿婆搂着布包,我搂着背包。往包里装墨镜,阿婆目不转睛看,轮到我目不转睛,她从容不迫打布包里拉出超大一尾鱼。
到站时,粉衫小妹睡着了。
我碰碰她的脸:“妹妹,到站了。”
只有孩子,只有在自家地面上,才能睡得如此香甜。有安全感。
站在蜻蜓家门前的阴影里。不知道要看的院子在哪里,是靠海方向?还是靠路边方向?等了约莫10分钟,一个细瘦男人不紧不慢晃过来,以极度悠闲的速度。不像前几位房主,大姐们都是脚步迅捷,知道有人在等。衣服模糊,脸上有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脚边跟着条矮狗,四条腿频率很高地倒腾。
一个得得嗖嗖的男人和一条得得嗖嗖的狗。
我第一反应竟然把手臂抱起,呈现拒绝姿态。意识到自己的防御机制瞬间启动,立刻把手放在身体两边,凹了个平静的open造型。
一路上都不想说话。
得瑟男也不说话,带我拐上土路,绕到一栋房子门前。让人惊诧的是院门前一大坨水泥架构:某栋大建筑正在施工中,霸道地充当面前所有风景,把这户人家挡了个既不不透雨又不透风。
打开门,是方不大的水泥坪,摆着几盆花,是刚种下的映山红。两层小楼呈L型,铝合金窗户,装着暗绿的玻璃。上楼参观了几个房间,黑暗、凌乱,看不出想法地摆了些农具、桌子、床。
家里没有女人吗?
但是,不是还在种花吗?
三楼平台,是唯一可以透口气的地方。周遭都是民房、热水器。海子边的树荫、菖蒲也露出来。
阳光下,男人的鼻子冒出油汗。
唉。只想尽快离开。
古城这条街和那条街的交叉口,有户人家,院子里种着李子树。
家中女儿皮肤白净,大眼睛尖下巴,眼神有几分凌厉。
本地美人都有些凌厉,毕竟是以女人能干闻名的古地。
厨房里的东西基本摆放有序,冰箱是画着彩画的海尔。
小二楼的样子极别扭,贴着白瓷砖,二楼外廊装着防盗网。公共卫生间细长细长,只能用一半,后半部分堆满杂物和些老木头,大概是从旧日房子拆下的。
据说,房子修建于十几年前。
我猜,应该不是一次完工。先起了一层,基本还是木床木门。后来又攒了些钱,起了当时最流行的样式:外墙贴瓷砖。应该是自己设计,只简略分割,划出几间房,导致公共卫生间和房间一样长,长而无当。
房间里摆得满满的,每个都满,客厅、卧房。可能老版人家都爱攒东西吧,这里也塞着,那里也塞着,透露着在这世上打拼过的年头,以及活过的状态。
看,我拥有许多,用过许多……
只是,银光闪闪的防盗笼,让人费解:自家小院为啥还要装这劳什子?防止金银财宝不幸遗失?
时时处处防盗,是城里人才有的恐慌心态啊。
听说,主人是上班的公家人。
老院子。
雕花门板雕花窗。小院里花木扶疏。
不完整。花木呈线状戛然而止。
三开间别别扭扭地隔了一开间出去,中间堵起木板壁,在不合适的位置上开出楼梯。
兄弟分家。为房子多年嫌隙。
我一大半,你一小半。
我要租,你不干,只能租一半。
更难过的,是还走同一道门。
也有让人喜欢的。
大姐引着我,进门第一个姿势第一句话不是说自家房子有多好,而是骄傲地指着院子里的水井:
“打了口井。”
“我们这里水好。稍微一打就出水了。”
“盖房的人都用这个烧水喝。”
的确,水是最重要的生存条件。有河流的平原,必被势力强大的人类占据。到山上去的,那是没办法,打不过。不过,就算住在山上,也得靠近水源。
尽管有自来水,大姐还是打了一眼井。
不知,临山面海的平原上,还有多少人,对井水痴迷……
在另一村庄,张姓男子诚恳建议,楼上两间一定不要给别人住。
“给别人住太可惜了。”
“你看,风景多好。”
“坐在这里,喝喝茶。”
谁说审美需要啥啥教育背景?
天地有大美。被自然之美吸引和感召是人类本能。
总体上,是些有趣经历。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