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7-01

哈巴雪山日记（五）

这一天，从大本营下撤到哈巴村，又立刻去了虎跳峡。

几乎是一瞬间，哈巴登山之旅，结束了。

回想我们在泸沽湖徒步适应海拔、从早到晚地讨论方案，在丽江采购食品，在古城口的大水车下接玲子，在去哈巴村的小巴上大唱小曲，一切好像才刚刚开始——

马匹到来的时候，鱼默默地离开我们，在冰川水积成的水潭边，面向着峰顶的方向，哭了好久。

我们远远地望着她。

牵马人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又赶紧回来，大惊失措地问：“她怎么哭了？”

“一会儿你对她好点儿！”我生硬地说。

牵马人把鞍鞯又整理了一遍。

鱼骑在马背上从我们面前走过，用头巾蒙着脸，眼睛里还有泪光。

下山。

应该是很轻松的。

到处是大树、野花、落叶、松针。

我走得很难看。先用一根杖，再用两根杖，右腿的膝盖针扎一样疼，几乎要用左腿跳着走。

阿卓、玲子、郝四走走停停地等我，速度很慢很慢。

忽然委屈起来。气他们老看我，等我，又气自己走得慢。

我让他们先走。

居然不肯。

阿卓说：“想考验我是不是？领队就是牧羊犬——把你放出去，吃饱了玩儿好了再把你赶回来，这是我的职责！”

对！我就是那只瘸羊！看你怎么赶我这只瘸羊！

瘸羊下山，无比慢。

向导郝四，帮瘸羊把鞋带系紧——如果走坡度很陡的山道，鞋带一定要系紧，让鞋子和脚紧紧贴合，不然脚后跟会磨出水泡。上山时，郝四帮我紧过鞋带的那只脚安然无恙，另一只脚，我自己系的，不够紧，磨了个大泡，破了以后生疼。

下山时遇到的第一个牧场（也是上山时我们喝牦牛奶的地方），松林下的草坡上，我们吃干粮。草地上开满小黄花，气氛安详，让人深思恍惚，非常适合作为露营地。

大家疯狂自拍，有人还趁机为红牛、K2作广告。

最后一个牧场，有一只小牛闻到盐的味道，过来套近乎，长得还挺帅：）

牛舌头上长满软刺，舔在手上有点疼——它们就是这样把草卷进嘴里的。舔我手心时我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它也被吓到，再也不肯回来。我把咸味的饼干捏碎撒在石头上，希望它能吃到。

这时的我最好看，完全像个藏族姑娘，脸颊、鼻子——高原红。牧羊犬也很黑！

玲子一直都很神勇，下山也很轻松：）

有梯田的地方是哈巴村。

晚上6点，终于走到了哈巴村。而我们真正要去的地方是虎跳峡的TINA旅馆，在那里洗晒装备，吃吃喝喝，进行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