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分类: 春城 |
农历二月二,剪头发的日子。
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两家店里都坐满了人。
本能地选了便宜的那一家,等一个叫阿旺的发型师。
和另外一个城市的熟门熟路相比,青年路上这家店显得混乱——没有杂志;没有饮料;有人在抽烟;洗头的小妹没有自我介绍;水凉;头发包得敷衍。
这是我在昆明第一次剪头发,下了很大的决心——虽说和我相伴多年的只是贴头皮儿的小短发,可是也有很多很多个日子没有为它烦恼过。它,总是那个样子:贴心,有度,有变化。
与我同坐双人沙发的昆明女生动作明显地把包拽到自己一边,戚戚咔咔说着云南话。
轮廓模糊不清的女发型师用风筒狠吹女客人的长发,热乎乎的风“哗哗”地扫着我的脸、腿。
有客人不断走上楼来,又走下去。
我心里涌出不祥之感,甚至想拔腿到隔壁那家贵店去!
实在太紧张了。忍不住给阿孟发了个短信。
阿孟是我一向仰仗的发型师。湖北人。干净,好看,有活力。我们一起制造过和绵羊毛一样密实的蓬蓬发式,也策划过性感的小寸头,以及许多许多次和上一次不同的小变化。每回,花上些时间、心思、技术来改造我的头发——既不嫌我固守黑漆漆短发,也并不太指望我能舍得花大价钱,当得到一直期待的某种变化,他看起来和我一样高兴。
阿孟没有回短信。
轮到我坐在四周撒满乱发的黑椅子时,我和阿旺不约而同选择了保守,什么,都不改变。
结果还不算太严重。
两个小时后,我接到了阿孟打来电话。当时我正在菜市场买建水小豆腐。
他说,
你只是不习惯。
我,
只是,不习惯?
当我们离开一座城市,会舍弃多少曾经的习惯?
朋友。
衣服。
食物。
还有,一个好的发型师。
当然,也很可以,非常乐观地,得到一个新的习惯。
朋友。
衣服。
食物。
还有,一个新的发型师。
我,只是,不习惯。
所以,
我曾经那么习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