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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门塘放蛊
入黔之前,我到俱乐部。小车、小翁、可可、小风、小婷俱在,不知怎的,大家开始热烈讨论放蛊。
放蛊,据说是流传在西南少数民族中的一种黑巫术:将各种毒虫集中在同一器皿之中,任其互相吞食,最后存活下来的就是蛊——毒虫之王。放蛊的方法是把蛊放入果物中,送给人吃。有关这神秘的活动,在沈从文的书中有所描述,还说放蛊与男女事有关——新欢旧爱得失之际,蛊可以应用作争夺工具或报复工具,中蛊者非狂即死,惟系铃人可以解铃。
讨论变得越来越不理智。
我说:“放蛊婆都很漂亮!”
小婷说:“我们不能随便吃东西!”
小翁说:“你是女人你怕什么?”
可可说:“被放了蛊的男人不管走多远都要回来!”
小车说:“放蛊人不把蛊放到别人身上自己就要倒霉!”
小风说:“真的呀?”
进入黔东南,没人再提放蛊,毕竟美景美食如清水江上的飞鸿纷至沓来,让人有目不暇接口不遐咽的拥塞之感。而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三门塘。
三门塘是江边的一个侗寨,是北侗地区著名的四十八寨之一。多年前,从湖南迁入的严、谢、王三姓在清水江边各立门户,于是就有了三门塘。当年清水江上的木材生意十分红火,三门塘就是木材进出的重要码头。兴隆的木材交易自然给寨子带来繁荣,从寨中颇多的古建和古建风火墙内木柱上木材商号的印记就能约略窥见寨子过往的繁华。
我们在村中乱逛,先看太原祠,再看刘家祠。
太原祠是王姓家祠,正面的门楼前的一块空地已被当成了晒谷场,大澡盆一样的打谷仓斜靠在紧闭的大门上。大门上方,有六棵白菜造型的泥塑浮雕,我因眼睛近视一时辨不清它是白菜还是萝卜而被领队可可责难!
相隔百米的刘氏家祠,造型更为独特。高达8米的墙体上,不论正面、侧面布满各式泥塑:不但有龙凤、麒麟、各式花草,还有历史人物。两根高耸的墙柱边对称地塑了44个拉丁字母,大门上方,凸起一只展翅飞翔的鹰,一面黑白时钟,把时间定格在上午九时十二分这个充满神秘的时刻。
晚上九时十二分,我钻进睡袋,平躺在谢梅凤阿姨家新盖木楼的地板上。楼外一片欢腾,谢阿姨开始高唱侗歌,上来下去的男男女女把楼梯踩得咯吱咯吱响。我知道大家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三门塘毕竟是迎接我们的第一个侗寨。
早上九点十二分,吃过谢阿姨亲自煮的糯米圆子油茶饭,我们开始喝告别酒。侗族人家自酿的老酒略带点黄色,满满地斟进小圆茶杯里。所有人围成一圈,茶杯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能喝的就喝上一杯,能唱的就唱上一首。全都喝过唱过,谢阿姨送我们出大门。
清水江上,摆渡的木船从江对面慢慢地晃过来,下几个人上几个人,再慢慢离岸。我们的船还在路上,于是众人就等。此时,队伍中的第一美女小泞忽然双颊桃红,直接坐倒在草坡上。等到船来时,小泞已不能走路,领队可可背其上船。船行清水江两个多小时,小泞一直处在混沌状态,不仅双颊桃红,连眼皮都红起来了。一直到我们弃舟登岸,小泞仍不能行。英雄可可一气背其上岸。
大家都说,这侗族人家的米酒实在是太厉害了。
只有小翁小声说,小泞中蛊了。
天呐!是谁?难道谢阿姨家有一个要娶媳妇的儿子?
小翁微笑不语。
当天下午,小泞转好,开始说话。
而一路上都在感冒发烧咳嗽的可可忽然宣布,他的病全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