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艰难而绝望、鼓励和“欺骗”——这是攀登第二个冰壁给我留下的仅有的印象。夜幕中我紧跟着索顿、借助着上升器向上攀爬,没有想法、只有大口的喘气,偶尔的间歇向下望去附近队员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向我靠近,远处队员头顶的灯光像是天际的星星在眨着眼睛。大概也就是上升了大约一半左右的高度时,跟在我后面的队员的头几乎顶在了我的脚上,这给我很大的、无形的压力,因为我不想成为别人前进的障碍,但是此时我们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又是悬挂在冰壁之上,我根本就无法让开前进的道路;同时我又担心我的攀冰失误会伤及后面的队员,只能告诉他离我远点,然而那个时候他的思维似乎有些凝固,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继续紧紧跟在我的后面;无奈的我只能告诉教练说:“我不行了,不上了……”这个时候索顿一直在不停的鼓励和“欺骗”我:“不远了,还有五、六米,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马上……到了……”。终于,在绝望中我到达了冰壁的上面,那是怎样的一种生命体验、那是怎样的一种意志考验、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升华……
接下来的路程虽然没有冰壁了,但是愈来愈深的积雪、两个更宽的冰裂缝、不断的陡峭的斜切、加上海拔的不断升高,对我来说行程依然艰苦卓绝。伴随着索顿的不停的鼓励、步履蹒跚的我终于在清晨7:58成功登顶了海拔6206米的启孜峰!
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没有胜利的激动。在峰顶的短暂时间里,有以下记录:
索顿:你登顶的时间是7:58,用时4小时58分,比关门时间早2个半小时(规定的关门时间是上午
10:30)。你的情况怎么样?
马夫:还好!
索顿:你是第一个登顶的,用不用记录你们登顶的顺序?
马夫:这个必须吗?
索顿:登顶的时间必须有数据,往登顶证书上写的。顺序不必须。
马夫:不用记录登顶的顺序,这个无所谓,不重要,不要强调先后。
索顿:(赞许的目光)赶紧拍照吧?用你的相机?(我的相机在他的背包里)
马夫:不用了,就用你的相机拍几张就行了。
索顿:好的。
在来不及打保护的情况下,索顿很快给我进行了登顶证明的拍照,我就迅速的开始下撤了。因为事先教练已经告诉我们启孜峰峰顶是一个冰檐,下面是空的,冰檐上不能同时容纳6、7个人以上,那样会有垮塌的危险,而冰檐下面是万丈深渊。
登山前和朋友们戏言的在峰顶抽一支“苁蓉”香烟、喝一口可口可乐的想法早就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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