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个冰壁
按照预定计划,到达前进营地的第二天部分教练要上去修路,留下的教练则要带领我们进行冰雪技术的训练和适应性训练。这一天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先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
头一天的夜里雪时小时大,整整下了一夜,难以入睡的我听着旁边同伴的轻微的鼾声,不时地要敲打身边帐篷的篷布,因为我知道,这么大的雪如果不及时地清理帐篷上的积雪,帐篷是很容易被压塌的,在时断时续的、间歇的假寐和敲打中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我们的营地果然出现了问题,两个队员住宿的一顶双人帐被雪压垮了。他们夜里睡得太沉,没有能够及时去除帐篷上的雪是造成帐篷被压垮的原因,但是其中一位队员却认为是给他们住了一顶不好的帐篷才造成这个问题,一脸的阴沉,我无言以对,因为除了包头队员住宿的大帐比较好一些,别的帐篷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半夜一直在不停的敲掉帐篷上的积雪才使得我们的帐篷安然无恙。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的能力很强的一名女队员在前进营地身体出现了不适,虽然教练给予了一定的克服高原反应的方法,她也很努力的去做了,但是身体状况没有明显的好转,理智让她决定放弃了冲顶。教练组长索顿和我商量的结果是派我们教练中最大牌的登山家拉巴护送她返回大本营休整。
第三件事就是我的一个“过分”的请求,导致了我们的一名教练生病——重感冒。事情是这样的:由于我和教练们是很好的朋友,我也知道我们队员中的个别队员一直有从事高山协作的愿望。因此,我向教练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在教练们上去修路时,带我们的两名队员上去学习修路技术。尽管教练很严肃地告诉我这个是不允许的,会产生很多问题,但是在我的一再要求下,教练们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教练们不仅带领我们的队员(因为我们自身的原因只上去一名)上去学习修路技术,为了保证内蒙古队登顶成功(他们修路时天气尚可,偶尔还能看到蓝天),他们在山上决定先保护这名队员登顶(这样即使第二天我们不能登顶,内蒙队也有人登顶了),在三名教练的保护、带领下,我们的这名队员成功登顶了启孜峰!但是为了在峰顶等候我们的队员,提前修路到达峰顶的教练格桑多吉在寒冷的启孜峰顶等候了两个半小时之多,结果被冻病了。大家都知道,在高海拔的山上感冒发烧的危险性,即使是这样,第二天格多教练仍然再次带领我们整个队伍去攀登启孜峰;因为他明白在拉巴教练护送下撤队员回去的情况下,在天气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作为启孜峰专家的他如果不能和我们一同前往冲顶,事故、危险、失败发生的概率就会增加很多;因此他义无反顾的继续他的工作。一路之上作为收队的他和其他两位教练一样细心、温暖的照顾我们的队员,保证了我们的队伍成功登顶启孜峰。
可是后来回到拉萨发生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对我们的个别队员“刮目相看”,教练们冒着生命危险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一些人的诋毁和冷漠,难道他们为内蒙古登山队做出的这些额外奉献也和商业有关系吗?我们个别队员的言论真的让我汗颜和倍感难过,甚至产生过“丢脸”的想法。(关于这个思考,也许会另外写一篇文章记录)
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这一天的冰雪技术训练,教练们按照他们对攀登启孜峰所需冰雪技术的了解,带领全队来到了距离前进营地很近的第一个冰壁,这个冰壁高约20米左右,基本上呈90度角,来到冰壁前大家按照事前教练已经教授的方法穿戴好了自己的技术装备,教练们又帮助每个人进行了检查,然后格多教练开始了他的攀冰“表演”——很快的、相当熟练的攀上了这个立陡的冰壁并打好了我们上升所需的路绳,接下来则是我们艰苦的上升,在教练们的指挥、保护下,我们的队员们也全都上到了冰壁的上面,虽然只是20来米,确实是特别的艰苦,大家上去以后都纷纷表示练一次就可以了,否则消耗体力太大,怕对第二天的冲顶造成体力方面的问题。争得教练同意后大家没有做进一步的训练。这一切并不象后来个别人所指责的那样,说教练没有带我们进行足够的冰雪训练。事实是,对启孜峰来说只要掌握了上升器、速降技术,会进行冰雪行走(冰爪的使用),教练们已经布置了足够的路绳来保证大家的安全。
这一天太多的事情、太丰富的情感、太复杂的思想、太可爱、太可笑的表现、太不同寻常的日子……

教练带我们的队员提前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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