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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正在欣赏这初春的园景时,书房里的座机“叮叮叮”地响了起来。走进去一接,又是家长因为孩子上网成瘾来求助——2004年晚春以来,马上就八个年头了,打到我家、我办公室和我学校的这种电话从未间断。无数青少年深陷网瘾,造成千百万家庭噩梦般的痛苦,让我这个退休老师意外地被成为戒网瘾的“名人”。这不仅打乱了我的原计划,而且让我遭遇了种种的人间“怪事”。
一开始,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种媒体就大张旗鼓地对此事进行了连续的广泛报道,我以为肯定会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而加以解决,然后就没我的事儿了,我可以继续自己的晚年生活。哪知道,事态不仅没有好转,反倒一直在恶化——网络游戏的暴利刺激很多企业家转而投身到游戏行业,不少有背景、有后台的人搞到执照就大街小巷地到处开网吧。可是,有效的规范管理却长期滞后,再加上某些权钱交易的官商勾结,致使青少年网瘾人数逐年倍增,未成年人因此而堕落犯罪的现象日趋严峻,越来越多的无助父母、绝望老人四处求助!
随着一年年大量的花季孩子一批批地被引诱、被毒害而凋败,我们在各地接连不断的邀请下四处奔波,作报告、开讲座、录节目,尽力而为地培训志愿者,尽可能多的帮助这些家庭和孩子。同时,自觉杯水车薪的我们,非常希望相关部门和有志于此道者一起来做好这个工作。
然而,由于某些相关部门遮遮掩掩、拖拖拉拉地不作为,甚或乱作为,社会上的某些人把这看作是一个捞钱的“商机”,打着“戒网瘾”的旗号,用强制的手段把网瘾青少年当成犯人一样的关了起来,用体罚打骂、强迫训练、吃药打针、甚至电疗电击来对付这些孩子。这哪里是帮助孩子?这是对孩子的二次伤害!其结果,尽管事实证明这种方法非但无效,而且孩子在这样的机构里被侮辱、强奸、甚至打死了,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人来认真地管一管,全国几百家这样的机构仍然以“暴力+暴利”的模式继续摧残陷入网瘾的青少年。
花儿需要精心的培育、保养,孩子需要科学的引导、保护。我们真诚地期待,有相关主管部门能够早日出来面对现状并主政其事,大力净化网络,清除“戒网瘾”的张悟本,总结经验教训,对游戏产业、网吧和戒网瘾机构进行科学管理。记得我们几次去湖南长沙做活动时,《潇湘晨报》曾经先后发表了几篇“湘江评论”,其中一篇的题目是“人人可为陶宏开”,我特转载在此下面(网上可以查到),以期唤起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来用素质教育、心灵沟通的引导法,帮助受网瘾毒害的青少年走出泥潭,让他们在春光的照耀下像花儿一样的盛放。
如果说有一些不同,必然在于:随着陶宏开的到来,“戒除网瘾”成为湖湘大地的一个公共议题,受到公众与社会的广泛关注,而湖南“戒除网瘾志愿者工作室”的出现,则显示出智识者对于这一社会问题的主动担当。而假如说更多的是一些似曾相识,则在于:成功戒除网瘾的孩子还很有限,一些曾经对网络成瘾的孩子依然沉迷于网络,如报道所说,“过了一个寒假后,不少孩子重新陷入网络”,而那来自家庭与社会的焦灼情绪依然有增无减。
这一切似乎都使得陶宏开再度湖湘行成为必然。当一场“戒除网瘾”的行动已成过去,我们有理由相信,陶教授的再度湖湘行必将续写首次“戒除网瘾行动”的狂热与期待。是的,我们有必要对一位知识分子的良善行动表示我们的敬意,但与此同时我们更有必要表达的一种忧虑是:陶宏开能在湖南逗留多久?我们又将如何面对一个缺少陶宏开的现实?
或许我们必须厘清的一个认识是:陶宏开不是救世主。可以断言的是,如果我们对于陶宏开的期待仅仅表现为对救世主式的期待,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对“戒除网瘾”有更大的作为。换言之,如果我们始终不肯承认或认识到陶宏开作为方法论的终极价值,那么我们也许可以一次或数次接受陶宏开的帮助,但必然在更广泛的意义上永久地失去陶宏开,失去拯救与成长。
是的,陶宏开只是一种方法论。正像他此番来湘带来的他的专著所说的那样,“孩子都有向上的心”,关键在于如何去疏导,如何基于一种对于素质教育的由衷追求而与青少年之间建立真诚的沟通。事实上,陶宏开每到一处,不断告诉人们“戒除网瘾”的惟一秘诀除了方法,还是方法。
如他说:当你开导孩子没什么成效时,千万不要放弃,不要对孩子有丝毫的怨恨,要始终保持阳光心态,保持爱心。正因为我具备了这种爱心,用自己的眼神、语气、肢体语言表现这种爱心,让孩子感到,我是发自内心关怀他。当交谈氛围宽松了,我才能走进他的心灵,以后的转变就顺理成章了。——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啊!真的是:如果你愿意,你也能行!这也正是我们今天在陶宏开再度湖湘行之际最想说的:陶宏开人人可为。也只有当人人都成为陶宏开之时,“戒除网瘾”方可期待。
在陶宏开首度湖湘行之时,本报评论员曾撰文呼唤“湖湘陶宏开”,呼唤更多的责任与担当。这是毫无疑问的,能够留住陶宏开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更多的人成为陶宏开,让更多的人具有陶宏开一样的责任与担当意识。我们希望这“更多的人”,包括那些承担着传道授业解惑责任的教育工作者,包括那些对青少年成长负有引导与监护使命的父母和家庭,当然更包括我们社会的每一个人。
□本报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