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东西”

   “东西”是日常生活中使用相当频繁的词语之一，人们知道的，就说这个东西；不知道的，就问是什么东西。花钱可以买东西，想赚钱就去卖东西。但是弄清“东西”一词的含义的并不多。

  按辞书的解释，一是“东西”一词原先是指东方与西方向的，《孟子.告子》曰：“人性无分于善于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之东西也。”楚辞有“水波远以冥冥兮，眇不睹其东西”句。二是“东西”也指从东到西，《周礼》载“周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唐代贾公彦解释：“东西为广，南北为轮。”

  三是物产于四方，约言之曰“东西”，犹记四季而约言春秋。据考证，南齐书、唐代文献已泛指物件为东西。传说宋朝的理学家朱熹好学多问，有一次他在巷子里碰到精通五行的好友盛温和，问道：“你提着篮子去干什么啊？”盛温和幽默地回答：“去街门买东西”。朱熹不解地问：“买‘东西’？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买‘南北’？”盛温和并没有直接解答，他笑着回敬说：“真不明白？你这位大学问家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把五行和五方对照一下就会豁然开朗了。”朱熹独自思忖，“东”即“木”，“西”为“金”，“南”属“火”，“北”乃“水”……突然他如梦初醒，原来盛温和是用了诙谐的语言说，“上街去买金木之类，可装入篮子的物品”！若说“南北”当然不对了，篮子里怎么可以装水和火呢？

  四是“东西”不仅仅指事物，还可以指人的，也作对人和物的厌恶或喜爱之词。一用到人的身上，就会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一句什么东西、老东西，把对对方的憎恶强烈地表现出来，一副不屑的样子。一句小东西，就表现出对对方的喜欢和欣赏之情，抱起来亲亲都不为过。  记得电视剧《西游记》中有一美女妖精看到长得像猪的猪八戒，惊叫道，这是什么东西？猪八戒一直强调，我不是东西，我是人。美女妖精没见过猪面人身的怪兽，因此这样说。而猪八戒呢，强调自己是人，而不是那些可以吃、可以拿的物件。可以说身为天蓬元帅下凡的猪八戒，对东西的涵义尚无全面的了解。

  还有自己叫自己东西呢。广西作家田代琳的笔名就叫东西，他的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生活》写的是父亲瞎了，儿子天生是个聋子，后来又讨了一个哑巴媳妇，于是这一瞎一聋一哑用他们特殊的方式生活着，与这个世界进行特殊的对话。这篇小说曾获首届鲁迅文学奖中篇小说奖，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天上的恋人》曾获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艺术贡献奖”。这个东西可真不一般。